“张相!”沈墨突然开口打断张况,将目光从沈柒柒身上收了回来,看向因被打断话而有些不愉的张况,“贤王殿下说皇上无大碍,便无大碍,张相不要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你说本相大惊小怪,小题大做?来,我们出去比试一下,比武定输赢。”张况猛地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他是武将出身,身材魁梧,中气充足,如今年纪大了,脾气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火爆,一言不合,就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
沈墨毫无惧意,淡淡笑了笑,道:“张相,这里不是战场,也不是你的右丞相府,不要动不动就拿拳头来说话。”
“你怕了?”张况抬起下巴,斜着眼睛不屑地睨着沈墨。
“拳头厉害不代表就有理,本相何惧之有?”沈墨依然笑着回答。
“明明就是怕了,却还嘴硬!不怕就与本相出去,让本相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张况嚣张地道。
沈墨轻哼一声,似乎懒得还口。
这一来,张况挽起袖子就想直接动手。
沈柒柒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位位居一品的左右丞相,都是朝廷重臣,一为文官之首,一为武官之魁,年纪也都不小了,还这么冲动,当众就吵起来了,甚至还想动手。
“张相爷,切莫冲动!贤王殿下还在呢。”兵部尚书上前拉住张况,小声劝道。
吏部尚书亦道:“两位贵人面前,张相爷不看僧面也应该看佛面。”
听见那吏部尚书的话,沈柒柒不由眼角抽了抽,潜意识觉得这人话中有话,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吏部尚书的声音可没有故意压低,所以在场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除了贤王和沈柒柒自己外,其余人下意识地就朝沈柒柒看了过来。
张况冷哼一声:“本相倒真忘了,沈相的女儿如今是贤王妃了。想本相为大夏出生入死数十载,多次差一点就马革裹尸还了,如今竟然沦落到要看区区一个女流之辈的眼色吗?哼,本相可不服!”
沈柒柒:“……”真是躺着也中枪。
她已经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了,竟然还会被人当成目标,而且,她一句话都没说,什么也没有做,怎么就被这位右丞相大人指责成帮亲不帮理的人了?
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男人稳坐如初,似乎并不打算开口管这件事,沈柒柒在心里暗叹一声,知道这事要自己处理了。她虽然不喜欢与人正面冲突,但被人这样平白指斥,她也不想软弱地避开。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须发花白的张况,把秀眉一挑,正要说话,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抓住了。
身旁的男人也站了起来,牵着她就往玉阶下走,边走边道:“今天的议事改期。另外,沈墨、张况两人,无故起争端,有损形象,破坏和睦,各罚三个月的俸禄。赵跃,罚俸一事你亲自落实。”
赵跃正是那吏部尚书,他上前躬身应道:“微臣遵命。”
沈柒柒暗忖,这算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偏帮吗?可是,她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