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上茶坊重阅,伺候在一旁的萤草心中惑奇。
萤草年岁不大,性子自然不似厢竹那般稳定,便是候于一旁看着萧楚愔蹙眉阅翻,萤草出声问道:“大小姐,这账目可是同送入府中那些不同?”
“完全一样!”
“完全一样,既是完全一样,大小姐为何还要上茶坊重阅。”既然账目相同,便无需多此一举,萧楚愔此行让萤草有些怪疑。倒也是身边萤草略了奇,翻审的同时萧楚愔回道:“你真当我今儿上这为的是从这账目中翻出门道?”
“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话音刚落手中的账目直接叫萧楚愔扔到案桌上,看着桌上散堆的几本账本,萧楚愔说道:“探三少爷,看账目,不过是顺道的事,我今儿上这最想瞧的,事实上是这茶坊掌柜以及他那再信不过的亲侄。”
“这唐掌柜同他那位亲侄有何好看的。”想着那二人的模样,萤草忍不住蹙了眉,想来对那二人也是没抱好感。萤草心思不如厢竹细,有些事到是点不明的,她这厢是因着萧楚愔的话觉着甚怪,反之萧楚愔那儿,却因萤草惑语露了抿笑。
上挑的眉梢,带了一丝藏隐在眉眼下的算思,萧楚愔为何如此,自有缘由。
一开始瞧了茶坊的账目,萧楚愔却未觉着何处不对,只是单纯感觉那位于远洲的茶田每年所需本钱实在太高,不似一般报价时当需的价位。因着开头初来乍到,不知这处情况为何,所以这一件事她也只是暂压于心,倒未动思。只不过后来茶坊又送了一次账目,从新翻阅认真审查后,萧楚愔越看越觉着其中藏了门道。
越发高昂的成本,着实叫人不得不起怪疑,只是如此堂而皇之整成账目送与自己,反倒让萧楚愔不好猜思。一开始还觉着,这茶坊的掌柜以及他那位贪婪成性的亲侄,恐不是好应付的主。毕竟能将这些呈于账目上,一股脑全部放到自个跟前,要是没点准备,实非常理。
哪成想这位掌柜以及那位亲侄,萧楚愔实在高看,这两人真真蠢货无疑,这直白的账目并非有鬼,而是人家压根就没想过有人会从中看出怪处,所以实打实招全部写了。偷吃还不晓得擦嘴,甚至于还堂而皇之标清一切,对于这茶坊如今管事的两人,萧楚愔不但嫌鄙,甚至连着以往的萧家大小姐也一并嫌了。
纵是非擅此道,这看人的本事也当有吧,可这萧家以前的大小姐,这选的掌柜着实叫人……
一想到茶坊主事那一张脸,以及这一本叫人叹鄙的账目,萧楚愔就觉头疼。不客气的翻了记白眼,而后起身不再翻阅,就在萤草嘟囔着那茶坊主事以及亲侄有何好看时,萧楚愔心里已有策思。
这位茶坊主事这几年的确兢兢业业,可纵使如何的兢兢业业,萧家又非善堂,实在养不起这等没脑子的主。当即心中已起算思,对于这唐掌柜以及那贪得无厌的亲侄,萧楚愔倒清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