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去的时候可就不同了,也不知是否长姐一人在马车里久呆,瞧不得他两一路上的惬意,还是因了其他旁的,这才刚刚出了远洲城不久,就将他两一并唤入马车。
原还想着长姐召唤当有要事,两个没设防的少爷公子便应了长姐召招进了马车,谁曾想这马车一旦踏入,想要出来可就不易了。长姐唤他们进去压根没事,不过是瞧着他们在外头左瞧右看心里头不痛快,让他们一道进了马车陪自个处里头闷着。
他们就想,来时的马车宽舒得紧,长姐怎会嫌着马车不够大,非要换辆更大的,原是离城前便打了拉着他们一道受苦的坏心思。一左一右叫长姐盯着,便是心里头向往外头潇洒,他两也没胆子挪位溜出去,只能看着马车外骑行一处聊得甚欢的韩华跟叶知秋,心中赌闷。
这厢心中闷得紧,那厢两人倒是悠闲惬意,当即楚瑞这处可不干了,眼珠子一转又是动了心思,撩起车帘朝着外头看去,楚瑞喊道:“韩公子,叶公子,这外头天也燥了,日头也大了,莫不然两位公子一并到马车内歇着,如何?”
这话刚落,人已展了笑朝着韩华看去,说实的若是能抛掉萧楚瑞这一心不动正念的坏思,光是那一张脸,还是极奢艳的。此时挂在面上的笑绝对称得上关切,到像是真的忧着两人在外头劳了,想邀了两人一并进入马车暂歇。
若是旁人,瞧了萧楚瑞这笑这番关切,怕是早就着了他的道,只可惜韩华与他们乃是一条道上的知己,这萧楚瑞心里头究竟揣了什么,他那眼珠子一转,韩华也不见着会比萧楚愔少知多少。当即看着楚瑞,韩华回道:“如今春色刚退夏意初至,便是正午的日头也不算毒的。外头甚至凉爽也是惬意,在下便不入马车内叨扰了。”
韩华此话落下,叶知秋也在一旁温笑说道:“叶某江湖行走惯了,这些劳累算不得什么,多谢四公子关切。”
这两个家伙,分明晓得自己何意,偏生还摆出这一副多谢关怀气人模样,当即叫楚瑞恼的。本来挂在面上关切的笑直接换成眯饧的眼,萧楚瑞看着两人说道:“关键时刻不有难同当,你们两个算什么江湖侠士?”
“四公子其言差矣,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商户,可算不得江湖侠士。”
瞧着萧楚瑞那气得都饧眯的眼,韩华忍不住笑着打趣,倒也是这一番打趣让马车内阖眼浅歇的萧楚愔开了口。没有睁眼,幽幽的声音却从马车内传出,萧楚愔说道。
“怎的,留在马车里陪着长姐,这么不甘愿?”
这话一出萧楚瑞还能说什么,当即转了身看着长姐,溜了一双漂亮的墨眼,楚瑞说道:“陪长姐固然是甘愿的,只不过,长姐,这马车毕竟不是男儿久呆之处,你就让四弟我出去逛逛?”
这马车实在闷得很,一晃一晃叫人头晕,萧楚瑞可不爱这个,倒是急着离了这处,故而连着小孩子性子也使上了。便是整个人往跟前一凑,话中带了几分耍笑之意。
萧楚瑞不过十八,还未弱冠,便是少儿郎的娇性也是可人的紧。倒是清了要论坏心思断然算不过自家长姐,故而楚瑞也就使了这一招。
这撒娇起的调语的确称了萧楚愔的心思,却入不得他家三哥的眼,本来两人一块叫长姐押在里头,虽然闷得慌,不过瞧着楚瑞脸上比他还要压闷,楚恒这心里头便舒服了。谁曾想这当口他竟寻思着弃了自个一个人外出潇洒,楚恒哪能称了他的心思,当即桃花眸勾挑,萧楚恒说道。
“我说四弟,这才进来多久,怕是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吧。怎了,这么点时间便耐不住了,觉着陪了长姐无聊没趣想上外头闹了?”
本还寻思着如何劝服长姐放自个出去,谁晓得长姐这处还没表态,三哥那厢便出声开始呛噎自己,当即也叫楚瑞不喜。
一双美目大刺刺瞪了过去,楚瑞说道:“三哥,这无趣的话四弟我可没说,三哥可别含血喷人啊。四弟我可从不觉着陪了长姐是件无趣的事,倒是三哥,俗话说得好,话由心生,这无趣的话,怕是无趣的人才会觉着旁人也是无趣吧。”
要论这嘴上的功夫,萧楚瑞可不会轻易输于旁人,当即哼语一瞥,倒是将这觉了无趣的过全数送予三哥那处。本想呛着四弟解解闷,哪成想倒是叫他反着噎了回来,当即楚恒直接怨道。
“四弟,这话可不能胡说,便是跟你处着觉了无趣,我也不会觉着同长姐呆在马车内是件无趣的事。毕竟长姐啊,也是赏心悦目得紧,这一路上饶是再美的景色,也比不得长姐合目时的浅眠呢。”
萧楚恒这一张风流的嘴,便是对了自家长姐,也是挑情得紧,当即叫萧楚瑞嫌的。一记翻眼人已赌了一肚子的嫌,正打算回嘴再呛几句,不曾想这话还没出声,萧楚愔已然先一步开了口。
“我不出声你们真当我死了?马车里头还堵不住你两的嘴?想上外头闲浪去?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从这一刻起,谁也别给我动上外头的心思,回京都前这马车就是你们一路的窝。”
“长姐……”
这儿离京都,可不是数日就能到的,一想到一路上自己都得窝在这还算宽敞却不好伸腿的地方,两人当即哀怨了。只是这哀怨的话完全不能叫自家长姐松口,睁眼一人一记扫瞪,萧楚愔说道。
“别说长姐,长兄都没用,谁要是胆敢给我偷溜着出去,就一路徒步自个回京都吧。”
说完甩了手,示意再多言就真让他们徒步前行,萧楚愔换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靠着,继续闭目养神。
说真的,这马车实非人呆的地方,晃晃悠悠的,她总觉着自己又开始头晕了。
一个人在马车里晕着,放着这两个混小子在外头策马逍遥?莫开玩笑了,萧楚愔可没这份好的闲心,所以自个难受,她也得拉着两个胞弟一并憋屈,谁叫他们现在是一条血脉上系着的亲姐弟呢?
心中一思,唇上也挂了笑,只是这笑刚刚扬起萧楚愔的眉心由蹙了。
天啊!
真的好晕好恶心啊,这京都何时才能抵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