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策法,以前父皇在位时浩北淮军与人交锋从未行过,所以这个法子,只可能是萧楚愔想出来了。
对于这个女人,每同她过一次招,寒祁这心里头的赞,就会忍不住再深一分。萧楚愔,是个刚识时寒祁就想纳为己用的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萧家大小姐并不是一般易驯的人物,所以寒祁最终才会动了杀机。
既然萧家不能为己所用,既然这萧家的大小姐不能成为自己的谋士。
那么她。
就不能继续活在人世间。
早在萧楚愔拒了他的拉拢,不愿附依自己党派,萧家就是不能存的存在。寒祁心里很明,可纵是心里头再明,在铲除麻烦的时候,也不是每一次的择选都是对的。
寒祁这人,天性自负过傲,也正是这过于自负慢傲的性子,导致他素来不会后悔自己的决策。可这次,寒祁是真的悔了,萧家当家家主,萧楚愔,当初在觉着她不可用,日后必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时,这萧家大小姐就不当让她留着。
就算那时下不得手,因寒烨暗下命人护保屡屡不得顺心,事后自己位登皇权,夺得权利的时候,也当第一时间直接下令灭剿萧家,而不是先去血洗朝中党臣。朝中党臣,那时已是自己掌中的擒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己何着还能忧了他们起反,先除他们?
那个时候就该先灭萧家,而不是给萧家足够时间,暗下做行。
就是因为那时选错,才造就事后诸多麻烦。
寒祁这一生,很少动过悔心,不过这一次,倒是真有几分略悔。心下是闪几分略悔,不过这样的悔并不能搅了寒祁的算布。如此游闪的悔意,也是游游一闪而过的事,待这思闪游偏过,寒祁问道。
“将损,则兵散,这一招,的确极好。只是朕这心里头到也忍不得思了,这浩北,朕为太子时虽从未有过攀交,不过对于浩北,也是事事清料。浩北将帅当中,武功最好的当属骠骑将军,这踏军取命之事,也素来骠骑将军所好。至于浩北其他猛将,虽也杀勇,可终归无这骇人之能。就算一二仗中能夺我军将帅首级,却也绝无七场连斩九人的惊能。浩北清数下去,有也只有骠骑将军富有此能,只是如今骠骑将军早已命丧,浩北军中,何来能者竟能行此骇事。”
寒祁虽是亲征领兵,前线压敌,可他毕竟身乃九五,尊贵无比,这真正上仗杀敌之事,自不可能由他亲来。故而七场交战,己方损折九名悍将,寒祁虽知此事,却不清那行事之人究竟为谁。
浩北这杀如修罗的究竟是谁,何等身份,谁也不清。因为他本不输于浩北,也不隶于淮军,就是那日突然现于浩北军中,而后骇如修罗,周遭活口不留。
这一个突然出现在浩北的年轻将帅,谁也不清楚他的身份,因为他上阵从不自报名讳。故而林泽与军中将帅除了知晓他一身杀戾,貌如桃李,其他一概不知。
放出的探子,未能清探此人身份,只知他是忽至浩北。也正是难查此人身份,故而寒祁的话刚刚询下,林泽那儿只能揖礼罪请,说道。
“陛下,此事是臣无能,至今未探清此人身份。探子虽是暗查,不过臣等只清这人不属浩北,也非淮军原本将帅,而是一日忽虽萧家大小姐入了浩北,而后便替浩北连征沙场,探潜我军。”
“萧家大小姐?”
再闻萧楚愔之名,寒祁的心中顿瞬几思,也是这喃疑下的询,林泽揖拜说道:“正是,探子仅探得那人是随萧家大小姐回的浩北,归入浩北后便随军上征,所至之处几乎无命可活。晋军主帅当便是命毙此人手中,如今我军连折的九名将帅,也皆是陨折他手。此人身份,虽是难测,不过在沙场上却有一个桃面修罗之称?”
“桃面修罗?”
“正是!全是因此人貌若桃李,人却狠如修罗,所以如今军中提论此人,皆以桃面修罗称之。”
至今都没查明此人身份,以至于寒祁时不得应答,对此林泽自是甚恼。只是此人身份军中探子虽未明探,不过寒祁这儿,却已心了。
桃面修罗。
当这貌若桃李人如修罗八字,连随萧家大小姐一道入了耳,这沙场上无往不利,杀取己方将帅宛若取物般性随之人究竟是谁。
寒祁心里已是明清。
当下面上露出叫林泽看而不明的笑,寒祁轻声言道。
“原来是他?”
“陛下晓得那人身份。”
“当然,不但知道,这人甚至还救过朕的性命。”
“竟还救过陛下,不知此人……”
“萧家小少爷,萧楚宁。”
不等林泽问完,萧楚宁三字已从寒祁口中飘出。本知此人曾救过寒祁性命,林泽面上还透几分微愕,如今得知此人真身,林泽眼中的杀意。
顷刻间瞬了。
萧家。
又是萧家。
这接二连三坏自大计的,居然又是萧家。
如今的萧家对于林泽来说,就是一个不除心不解恨的存在。
萧家必须除,不若如何,只要是萧家的人,不管是谁,都必须除。
对于萧家的杀意,林泽从来不加掩遮,故而在得知那肆意杀取己方军将性命的乃是萧家最小的公子萧楚宁时,林泽心中的杀念直接骤燃。燃起的杀,煞四溢,手揖复礼,林泽深拜而后说道。
“陛下,这萧家为虎作伥,天理难容,虽这萧家小少爷曾救过陛下性命,可如今他已附归逍遥。这萧家少爷的性命,怕是断不能容。”
萧楚宁,不管从哪方面看,都绝不能容,而萧楚宁究竟能不能容,主要还是得当今圣上示意。礼揖拜下,林泽诚言,也是这话落后,寒祁稍顿片晌,说道。
“上将首级,律遭掠斩,这萧家小少爷,确不能留。人,如今看来是不能留的,至于如何不留,便看林军师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