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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拓打着黑色的大雨伞走出来,他竟然一直朝着警车的方向来。
“砰砰”他用手指轻轻敲着车窗,刘俊把玻璃摇下来。
“年轻人,命是自己的!”他把手中的塑料袋递过去,“药和温水。”
刘俊听见他叫自己“年轻人”心里不得劲,他不过才三十五,比自己大了十五岁,听着好像是自己的长辈。
“我路过,一会儿就走。”刘俊发动车子。
“呵呵。”冷拓听见他欲盖弥彰的谎话了然的笑了,“年轻人,有意思。”
冷拓是个自信到自傲的男人,他自有一套自己独特的世界观,世人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刘俊的跟踪早就被他发现,在他眼中,刘俊就是个自以为聪明的跳梁小丑。他心情好的时候,愿意逗逗。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在冷拓的注视下,刘俊开车离开。过了两个多小时,刘俊换了一辆车,换了一个地方停,还戴着超大的墨镜和一顶帽子。
冷拓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面,窗口放着一架高倍的望远镜。当他看见刘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的日子变得有意思多了。
他该做什么做什么,压根就没把一个小小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而且骨子里的热血开始升温。他觉得自己完美的人生,完美的生活,现在有了一个观众,他有责任让这个游戏更精彩一些。
刘俊在这里跟他周旋,于此同时,曲寞接到了柯敏从巴厘岛打来的电话。
“曲队,我问遍了岛上每一家酒店,终于有一家酒店的前台认出燕妮。不过她说燕妮是一个人来的,订的也是单人间。她在他们酒店住了几天,然后退房走了,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
曲寞静静地听完,“你调查的结果在我意料之中。你好好玩儿,不要着急回来。”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陆离听见眉头紧锁,原本对柯敏巴厘岛之行充满了期待的他,如今也有些迷茫了。现在线索只剩下王海波一条,他加大力度追查。
当年王海波被判入狱一年,出狱之后一家人就从南江市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经过他们的努力,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前几年更换第二代身份证,王海波一定会回到户口所在地才能办理。顺着这个线索,陆离查了他原本户口所在社区的档案,终于找到了他的现住址和联系方式。
当陆离他们出现在他面前,说清楚来意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抗拒。
“事情都过去快二十年,还有什么好提的?”他家住在邻市的棚户区,环境很差。一间半大的平房,卧室里只放了一张双人床,厨房里面塞了一个旧冰箱,单缸的洗衣机,显得拥挤凌乱。家里没有厕所,附近的邻居都去胡同口的公厕。
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可已经满头的白发,走路驮着后背,显然是长期劳累所致。他的妻子皮肤黝黑,双手粗糙布满细小的裂口。
床头摆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有个女孩,应该是他们的女儿。墙上贴着不少奖状,从小学到高中,看样子女儿学习挺优秀。
“孩子上大学呢吧?”陆离见到他不愿意提及往事,便换了个话题,试图拉近一下距离。
听见提到自己的女儿,王海波脸色缓和了好多,满眼都是欣慰。
“我女儿在中国公安大学读痕迹学专业,已经大四了。”他自豪地说着。
“这个专业可是新生事物,而且跟国际接轨。”陆离说得是真心话,“南江市警察局新成立了法证科,里面正缺少痕迹鉴定方面的人才。你女儿今年七月就毕业,可以去应聘试试。”
“南江?还是算了。”王海波一皱眉头。
陆离见状接着说:“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看出那件事改变了你的生活轨迹,影响了你的下半生。现在回想起来,你仍旧放不下。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说出来?或许,十九年后的今天,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陆离的话戳到了他的内心深处。这么多年,他心有不甘又怨天尤人,始终放不下想不开!要是把那件事带进棺材里去,估计他死都不能开心。
“好吧。”他终于点点头,“我可以说出来,不过你要保证我们一家的生活不受影响,特别是我的女儿!”
“我用肩膀上的肩章保证!”陆离郑重其事地说着。
听见这话,王海波慢慢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