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盖放回原处。
“走,再跟我去两个地方!”曲寞拉着以柔的手,快步出了胡同上了车。
他带着以柔去了马家老宅,两个人进了院子,曲寞并不打算进屋子,而是在院子里查看起来。果然,他在马家院子里发现了一个下水井。上面的盖子松动着,应该是时常有人挪动。
紧接着,他们两个人又去了公园附近的下水井,也就是发现马迎春尸体的地方。城东那边搞开发,下水井早就被毁,所以暂时查看不了。
曲寞这半个晚上,查看了一圈下水井。里面又脏又臭还黑漆漆的,以柔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白天看不是更清楚?
“孟哲,你手里应该有市政提供的下水系统施工图。你赶紧送过来一份给我,另外,爆炸地方的下水井毁坏特别严重,里面管道和线路的检查有什么结果?”曲寞不等回到家,在车上就给孟哲打电话。
等他到家,孟哲的东西也送了过来,另外他还说,“专门的技术人员已经检查完事,里面毁坏的基本是旧得已经停用的部分。新管路和线路受损不严重,已经维修完事。这图纸看都看不懂,白放在咱们刑警队这么多天。我请教了专业人员,他们都说,地下的东西不比地上,错一点都不行。当年这图纸是在马副市的监管下,请了国外的专家研究而成。因为有的地方借用了旧线路,所以情况更加复杂。南江市鼓捣这些的人,压根就不敢接手。”
“听你这样说,南江市最熟悉下水管道线路的人就是马连荣?”曲寞看见孟哲点头,沉思了一下摇摇头,“不,应该还有一个人。”
“曲队,你是说——马驰?”
“嗯。你忘了马驰大学主修的专业?而且这图纸成型于五年前,正是马驰上大学的第三年。”经过曲寞的提醒,孟哲眼前一亮。
“曲队,你是怀疑马驰——通过下水井的管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弃尸?”
能让尸体从城东到公园,还不被其他人发觉,走地下是最稳妥的。
“嗯。马驰失踪两年之久,警察和崔海都没能找到他的影子。我一直在想,他到底藏匿在哪里呢?或许他早已经不在这个城市,可他深爱的两个人都在,他哪都不回去!”曲寞决定明天去监狱探访马连荣,看看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曲寞去了处在南江和北海市中间的监狱。虽然不是亲人探监的时间,但是以曲寞的身份,他还是轻易就见到了马连荣。
“你是记者还是作者?”马连荣看见曲寞问着。
“为什么这样问呢?”曲寞打量坐在对面的马连荣。他的精神状态尚可,头发花白,说话铿锵有力。眼神清亮,并没有半点糊涂的样子。
此人内心坚定强大,曲寞瞬间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这两年,前来看我的除了记者就是作者。尤其是作者,他们都想以我为原型进行创作。可惜,他们都白跑了一趟。小伙子,你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来不是为了听你当年如何落马,我想请你帮忙看看这个。”曲寞把施工图放在桌子上展开,然后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专家,而且当年进行这项工程改造的时候,你经常深入第一线,跟工人们同吃同睡。对于这张图,你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看着面前这张图,马连荣是感概万千,恍如隔世,“想当年,我还是建委一把手,当时针对城区地下管道线路老化提出改造的申请。那个时候的我雄心壮志,一心想为百姓干点实惠事。我连续半个多月没回家,儿子周末从大学回来直接到工地找我。儿子也是学的这方面,他愿意在工地上跟着我东跑西跑。那阵子虽然非常辛苦,却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快乐的时光。等到我升了副市,渐渐脱离了一线,总是在会议室中渡过。”说到这里,他明显的露出落寞的情绪。
曲寞见状说:“你儿子?就是在学校因为发狂而被送进精神病院,然后逃出去失踪到现在的马驰?”
“我儿子没有病!”他立即争辩着。
曲寞却从中听出了端倪,他在说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情绪非常的稳定,而在听见自己说马驰有病,他却有些急了。这说明,他很在乎自己儿子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却并不关心他在哪里?他是否安全?也就是说,马连荣觉得儿子很安全,不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