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打算要买的,这下省事了。等一会儿陆离回来,让他装上。”姚娟高兴地说着。
妻子生孩子不能及时赶到,这坐月子又不能在跟前侍候。换做是其他女人,恐怕会委屈死。
“也不知道大小子整天忙什么,连媳妇生孩子都顾不上。要不是我这个媳妇贤惠,早就跟他打起来了。”陆离的母亲一看就是淳朴的农村妇女,封建保守却善良。
姚娟听见笑了,替陆离解释着:“妈你不知道,最近发生几起杀人案,主要嫌疑人落网了。昨天晚上他们就是去捉捕,今天要审问。”
以柔听了这话神情一怔,没想到凶手竟然抓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神秘的蒋丽。
从医院出来,她回了公安局,特意去了一趟刑警队。果然,陆离正在审问一个女人。透过摄像头,以柔仔细辨认她的五官,好半天才看出来她是蒋丽。
这个蒋丽比照片上要老二十岁,穿着某保洁公司的工作服,头发只用个黑色的皮筋绑着,凌乱又没有美感。她的额头和眼角有些许的皱纹,放在桌子上的手更是粗糙不堪,细看她的脖子,皮肤松弛褶皱特别的明显。她的苍老不像是岁月的折磨蹂躏,更像是一种病理性的。
以柔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她静静的听着,蒋丽正在开口讲述她的事情。她从念大学开始讲起,这注定是个不短的故事。
“我是个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能考上名牌大学是老天爷给我的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这次命运的改变,却让我掉进了地狱!”她的脸上呈现麻木的神情,那是被折磨到绝望,到生无可恋才有的状态。
以柔知道,她的故事不会轻松。
“刚到大学的第一天,我就觉得兴奋极了。四个人的寝室宽敞明亮,我终于可以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我有自己的书桌,自己的柜子,学校的图书室大到惊人!寝室里的同学虽然性格迥异,但是还能相处。
蔡梦的家境非常优渥,她对谁都不怎么搭理。白洁出身工人家庭,对谁都非常的和善,跟我的关系也最好。可能是我们两个的家境最接近,共同的话题也多。何玟出身出翔门第,高中的时候就在杂志报纸上发表文章,总是以才女自居。她很羡慕蔡梦,也喜欢围着蔡梦打转,对我和白洁不怎么理睬。
我知道自己不能跟任何人比,能读大学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我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上半学期就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我觉得美好的生活正在像我招手,靠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我完全可以完成大学的学业。而且我们学校的牌子亮,非常好就业。只要熬到毕业,我就能鲤鱼跃龙门找到好工作,从此过上跟祖祖辈辈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爱情也来敲门。他叫刘迪,是高我一届的学长。他高大、帅气,是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在学校主持过很多的活动,是风云人物。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我觉得发懵,觉得自己是被陨石砸中了。可幸福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我的美梦很快就醒了!”
刘迪?以柔听见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怔。她记得清楚,那个白洁的男朋友就叫刘迪,在发现她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之后就跟她分手了。之后,刘迪又交了女朋友,眼下正在筹备婚礼中。
原来这个蒋丽和白洁还有这样的纠葛,看来这其中的故事复杂了。
审讯室里的蒋丽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是不愿意回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寝室开始有人丢钱,不过都是十块、二十块的小数目。大伙都说是丢钱的人记错了,或是放错了地方,谁都没往心里去。可后来,蔡梦带着一条从国外买回来的限量版的项链丢了。大伙都帮着找,没找到就报告给了学校的保安。
他们根据蔡梦的诉说,觉得项链是夜里不见的,当时还是早晨,肯定没出寝室。他们主要是怀疑寝室里有小偷,所以就挨个的翻。我记得当时他们把所有人的被褥都检查了,特别的自习。最后轮到我,他们在我的褥子下面发现了项链,我被当成了小偷送到校长办公室。
我并没有偷东西,可是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而且我也说不清楚项链到底是怎么跑到我的床铺下面。我百口莫辩,好在有蔡梦帮我求情,我才没有立即被学校开除.但是小偷的名声传扬出去,刘迪因此跟我疏远了,同学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想要咬牙坚持到毕业,但是冷暴力的滋味真是难受。整个学校,从同学到老师,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你说话,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你。我换上了轻微的抑郁症,根本就不能继续念下去,所以就主动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