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自己的位置,准备开宴……
黄炳文来到午门外,甩镫离鞍下了马,只见广场上停满了轿子,牵马穿越而行,在午门前亮出了锦衣卫腰牌,给侍卫鞠躬拜年,讲道:“末将黄炳文给将军拜年了!请问二位将军,今日万岁爷大宴群臣,可有官员带了女眷进去?”
侍卫笑道:“黄镇抚说笑了,哪来的女眷能进大内?没有、肯定没有。”
黄炳文心想,罗阿敏留在了轿子里,等着蔡德忠密报皇帝之后,再把她接进宫,现在,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蔡德忠弄出来再说……
这时,蔡府上下已是鸡飞狗跳、哭声震天,全家老小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有人正翻箱倒柜、挖地三尺,也不知他们找什么……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不一会儿,好像有人在府门外发生了争吵,陈元化突然感觉不妙,或许黄炳文闯了大祸。
王冲也带来了一大群锦衣卫,个个手执绣春刀,在蔡府门外,和黄炳文的人对峙了起来,险些兵戎相见,趁着争执之际,狡猾的陈元化溜出了蔡府……
“各位衙门里的弟兄,不在家好好过年,却在此大动干戈,请问这是谁的命令?成国公老王爷可曾知晓?快让你们的首领出来见我!”王冲大声质问道
“黄大人前往大内,捉拿犯官蔡德忠去了。”
王冲一听就知道,蔡德忠想趁此机会给皇帝送信,而黄炳文居然如此大胆,追到大内去抓蔡德忠,其中必有蹊跷,因担心许灵儿压不住阵脚,便命令道:“灵儿,你速带一队人马,立刻赶赴午门,给成国公老王爷报信,阻止黄炳文的行动。”
许灵儿答应一声,带着朱辉和十多个锦衣卫离开了蔡府。
黄炳文的手下人全都知道王冲等人的来历,也知道王冲的官职比黄炳文大,现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在心中埋怨了起来,本来在家好好过年,谁愿意出来当差,这会儿全都泄了气……
与此同时,黄炳文通过午门的侍卫,找到了顶头上司,正在品茶的刘守有听说有紧急要务,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黄炳文给上司拜了年,趴在他耳边讲道:“刘大人,据在下所知,蔡德忠可能会、可能会、可能会……”
听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刘守有顿时大怒,心中暗想,蔡德忠已经七十多岁,难道说他还会刺王杀驾不成?便生气地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黄炳文答道:“大人,蔡德忠一个待罪之人,费尽心机,散尽家财,前来参加新年圣宴,据下官调查,他怀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想趁机在圣上面前胡说八道,扰乱政务,定会惹得龙颜不悦,如不及时制止,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大人,请赶紧设法把他弄出来,以防万一。”
听罢这番话,刘守有深以为然,夸奖道:“嗯,干得不错,在这儿等着吧,我派人把蔡德忠送出来。”
刘守有返回大内,以锦衣卫同知的身份,安排宫中的侍卫去抓蔡德忠……
皇极殿前的宴席之上,百官茶毕,銮仪卫再次甩响了静鞭,金钟玉磬再次奏起,隆庆皇帝在华盖之下走出了皇极殿,要赐宴群臣。
蔡德忠看见皇上出来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前去拜见皇帝的那一刻,把密信交到皇帝之手,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不时地揉搓着眼睛……
正在蔡德忠喜极而泣之时,眼前突然来了两名宫中侍卫,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旁。
有个侍卫低声讲道:“蔡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不要胡言乱语,明白吗?”
蔡德忠知道来者不善,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打起了哆嗦,把那封密信给吞到肚子里去了,随后,他就被两名侍卫架起来拖出了午门。
好多人都看见蔡德忠被侍卫架走了,也都假装没看见,这时候,没人想坏皇上的雅兴。
出了午门,侍卫就把蔡德忠交给了黄炳文。
黄炳文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发出一阵冷笑,问道:“呵呵,蔡大人,你的轿子在何处?”
蔡德忠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抬起脚往后看了看,瞧见了自己家的轿夫,哆哆嗦嗦地问道:“大人,你想干什么?”
黄炳文狞笑着低声问道:“干什么?有好事,你不能一个人独占。”
不明白他为何抓自己,不明就里的蔡德忠反问道:“什么好事?”
“蔡大人,不要吭声,带我进你的轿子。”黄炳文说着,拉起他就走。
发现有个锦衣卫大官,拉着个刚从宫里弄出来的老头,轿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跑来看热闹。
这时,黄炳文亮出了腰牌,高声喝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办案,快给本官闪到一旁。”
轿夫们闪出了一条道,只见黄炳文押着蔡德忠往前走,蔡家轿夫知道出事了,立刻四散奔逃,吴莲掀开轿帘一看,吓得大喊一声,也赶忙钻进了人群……
黄炳文突然发现,有个少女从轿子里跑了出来,他认为,这一定是罗阿敏无疑!便放声大笑,立刻把蔡德忠推倒在地,追过去喊道:“请姑娘不要担心、少要害怕,不要上了犯官的当,下官救你来了。”
吴莲慌不择路,哇哇大叫着往人群中就扎,正好和朱辉撞了个满怀,扑在了他的怀中,往后扭脸看去,发现黄炳文就快到了近前。
这时,许灵儿等人突然冲上前来,拦住了黄炳文,问道:“黄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黄炳文根本没有在意,仔细打量着吴莲,轻轻摇了摇头,怎么看她也不像画上的罗阿敏,回头再看蔡德忠,只见他晃悠了半天,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