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已经亮透了。
那名辽国大将军折腾了她一夜,这才松开她睡了。
突然看到胳膊上的一处明显吻痕,南宫凝裳赶忙扯紧袖子护住。
呵,谁能想到她堂堂一个贵妃娘娘,竟被皇上安排做这种事。
可又能如何呢?跟了刘钧的路,可是她自己选的。
想当年,她作为一国郡主,本应如何也不用过这种生活。可就因为苏锦溪,她当时明知李灏寒是个什么人,明知他对她用的是虚情假意,却丝毫都没想去点醒她。
而在她真心对李灏寒动情,失身于他后,又是她,设计逼李灏寒走向绝境,身死囹圄,最终,她完璧之身没有了,爱的人也没有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枉她当年那么真的当她为唯一的朋友,可她是怎么待她的!所以,她恨她,更恨她身边的朋友,恨一切她关心的人,她要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想到这,她松开合在一起微微发颤的手,朝偏僻的公主殿宇走去。
推开角落里一间已经沾满灰的门,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处柜子旁,使劲儿挪开,后面角落那立刻出现了个小洞。她蹲下身伸过手去,瞬时掏出一个坛子。
已经好久没有看过他了。
当年她爬了刘钧的床,许诺接替李灏寒帮他打探唐国情报的条件,就是让他帮着带李灏寒离开唐国。
刘钧虽识破了她不是处子,但考虑到她的“价值”还是同意了这场“买卖”。
不过带回来的不是活生生的,而是这一坛骨灰。不是刘钧杀了李灏寒,是她。是她打晕燕王妃,亲自毒死了李灏寒。
谁叫他先让苏云烟进门,谁让他连虚情假意都不想再给她。她得不到,那就死了好了。死了,最听话了。
不是吗?李灏寒。
看这些年你在坛子里多听话。
想着,看着,嘴角微提露出笑意。
待俯身再放回洞里,推回柜子后,余光不经意的朝窗外一瞟。
正看到暖阳抱着小公主从远处的寝宫里走出来,只见她对小公主亲了又亲,才最终恋恋不舍的交给了宫人。
南宫凝裳的心又开始揪揪的发痛。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在刘钧这保全自己!凭什么她还有自己的孩子!
明明她们都是庶出,明明她们都是自小没母,凭什么苏锦溪待她比待自己的关心好上一千倍!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下地狱,她要把她们都拖到里面!
想到这,南宫凝裳暗暗追上落了单的暖阳,走至较偏的一角,叫住了她。
“这位不是皇贵妃娘娘吗?不知这么早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望小公主的。”
暖阳猛然一惊,停住步,转身望向身后,看到是南宫凝裳,顿时警觉起来。
“本宫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倒是贵妃娘娘来这是做什么呢?”
因为她上次拒绝刘钧与臣下欢好的荒唐行径,刘钧就扣了她女儿让她们不得相见。昨日她听闻刘钧设宴款待辽国大将军,考虑他定然又会酒醉。就趁夜偷偷的来看望女儿,可这一来就舍不得走了。尤其是在女儿用小胳膊露着她的脖子说什么都不松手时,她真是心都软成水了。
只得越耽搁越长时间,到最后,竟一直到了天亮。
南宫凝裳对她的话并不介意,笑着显出一脸的悠然。
“臣妾嘛,臣妾是专程替皇上来看小公主的,不想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不过,还真是感人至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