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并非幻象,男子放过他们只说明自己方才以命去赌是件非常正确的事情,暗自吐了口气,低头见小六已经不再吸取她的鲜血,也不再浑身颤抖,勿自沉睡过去,悬着的心慢慢放下,目光转向屋中的满地狼藉。
夜色深沉,如水的月光从窗外透射进来,正好洒在小小的缘风卿身上。
她正挥舞扫把在打扫房间,却听叮当一声脆响,那个戒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好被她一扫滚到了床底下。
缘风卿愣了一下,半伏在地上看了一眼,床底的光线虽然黑暗,那戒指却隐隐透出乌青的光芒,很容易辨认出来。
想起之前被威胁的屈辱,缘风卿喃喃道,“如果真是戒指惹的祸,不如将它扔掉,何必自找麻烦?”
说着就用扫把将戒指又扫了出来,走到窗前挥臂欲扔时,忽然听到那男子阴冷的声音再次传出,“小丫头,你我如今血脉相连,若敢扔了我,你也别想活!”
缘风卿怔了一下才道,“是吗?你欺负我只有八岁吗?我扔了你照样可以活下去。”说完也不待那男子的声音再次传出,用力将戒指扔了出去。
窗外正是落霞峰后山的万丈悬崖,终年白雾茫茫,深不见底。
缘风卿将戒指扔出去之后,感觉像是丢掉了一个大包袱,心情十分愉悦,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却不料,她刚拿起扫把扫地,就听叮零一声,那戒指不知怎地又出现在地面,再次被她扫进了床底。
她不由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连忙趴到床边去看。
黑暗的阴影之中,一道乌光乍明乍暗,不是那个戒指又是什么?
缘风卿顿时头大无比,这家伙看来是杠上她了啊!正思忖想个什么办法困住它,让它再不能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时,就听到院外传来男子的声音,吐的字含糊不清,像是醉话,可不就是她的师父韦一笑又喝醉回来了。
她只好放下扫把,也没去捡那戒指,蹬蹬蹬跑了出去。
月色之下,韦一笑仿佛踩着棉花,摇摇晃晃边走边仰头去喝葫芦里倒出来的美酒,可美酒虽香,他却是喝一半漏一半,胸前的衣服全湿透了。
“师父,你又喝醉了!”缘风卿无奈的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偏偏人小力薄,几次三番都被韦一笑摇晃的身影弄得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咦,你是……你是寒儿?”蓦然,韦一笑停下脚步,醉眼朦胧的看着缘风卿,嘻笑着问。
寒儿?谁是寒儿?缘风卿愣了一下,摇头道,“师父,我是风卿,你的徒弟,不是寒儿。”
“不是?哦,你不是寒儿,你怎么会是寒儿?她已经不在了,不在了……,”韦一笑似非常失望,神色十分的落寞,一把推开缘风卿,自己跌跌撞撞朝东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