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朵颜城的骑兵带着后金的骑兵在朵颜山周围兜开了圈子,只要拉开距离后金的骑兵勒马不追了,他们便会利用地形出其不意的调转马头来一个逆杀。等到后金的骑兵手忙脚乱的再一次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的时候,朵颜城的骑兵便会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带着这群后金的跟屁虫在山谷树林中再一次兜圈子。
如此反反复复,直气的领队的寨桑武七窍生烟,可却拿这群大明骑兵无可奈何。更气人的是,有几次刹不住车,他竟然连人带马全都陷进了齐腰深的水泡子之中险些淹死。
果然,没了粮草,第二天阿敏边带着一腔悲愤狠狠的撤兵了。此时,朵颜城下空空如也,除了满地的死尸昭示着昨夜的恶战外再也空无一物。
以多胜少朵颜城中顿时如同过年一样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庆祝起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就在朵颜城中的百姓们弹冠相庆的时候,都指挥使府大厅中,原本打了胜仗眉飞色舞的色特尔也和宰赛听了关山月的分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关山月眉头紧皱的看着墙上的地图,用手中的棍子点了点着朵颜城的位置,一脸沉重的说道:“我们这次胜利主要是打了后金阿敏一个出其不意,并不是我们实力有多强而是他们太轻敌了。这次胜利不可排除将士们的英勇善战,但归根结底侥幸在其中占了相当大的部分。要是他们五万人马给我们来一个围而不攻,朵颜城紧挨着后金的势力范围他们补给起来并不困难,那样我们早晚会被困死在城中。”
宰赛听了心中再也没有了刚才大胜仗的喜悦劲儿,一脸沮丧的说道:“关老弟,你的意思是说后金要是有备而来,咱们朵颜城必败无疑?”
关山月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赤裸裸的现实,但作为大宁都司的最高长官他就不能把头埋在土里做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她不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接受,但现实就是这样。根据从后金的得来的情报判断,皇太极虽然登上了汗位却根基不稳,手底下的莽古尔泰和阿敏一点也不服气他做这大汗之位,对他的命令向来也是阴奉阳违。我判断为了树立威望和捡便宜,下次领兵来攻打朵颜城的极有可能会是皇太极本人,并且兵力比这次更多。”
色特尔也听了关山月这番话是心急如焚,他的亲姐姐被后金掳掠去成了莽古尔泰的福晋,他简直恨透了后金,“关老弟,听你这话你难道是想举城投降吗?要是那样的话,请恕色特尔也难以从命。别说是皇太极来,就是努尔哈赤从土里爬出来,我也会带着有骨气愿意跟我干的兄弟们,跟那群野猪皮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魏忠贤撇了撇嘴面露不悦,用手敲击了一下桌子,“色特尔也你哪里都好,战士们也爱戴你,就是你的脾气太急躁了,你就不能改改你的火爆脾气吗?这朵颜城不止有你的心血,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也都浸着关老弟的心血,他对这座城市的感情绝对比你深。咱们还是先听听他的高见,你再做定夺不迟。”
关山月冲着老成的魏忠贤感激的一笑,真想说一声:“知我者魏忠贤也!”,不过他老脸一红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肉麻的话憋了回去,指了指库伦城的位置,清了清嗓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下次,后金不管是不是皇太极来,到时候他们补给顺畅,我们却坐吃山空,这朵颜城肯定是守不住了。依我看,咱们还是弃城退守库伦城的好!”
色特尔也和宰赛看着库伦城的方向一脸的愕然,魏忠贤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一点也不意外。
宰赛走到地图前面思前想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说道:“退守库伦城,后金就成了长途奔袭,这样他们的补给线就会拉的特别长。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伺机而动,这样我们即使是固守库伦城,他们也不会长久围困,胜利的天平倾向于我们这一边。只是,关老弟你想过没有,咱们朵颜城虽然说家底不厚但也辛辛苦苦置办下了一份家业,要是带着那些红夷大炮、农具、模具、炼钢炉之类的笨重家伙转移起来肯定特别缓慢,难道咱们说不要就不要了吗?只是扔到朵颜城不管不顾,这岂不是便宜了后金那群野猪皮?”
色特尔也听了关山月的话对于撤退心中刚有了一丝动摇,此时听了宰赛的话又开始倾向于跟后金死死磕到底,心中一战一和两个小人便激烈的交锋了起来,迷惑的用手挠了挠头皮向关山月投去了求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