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巴掌被扇倒在地的陈子睿也是暴脾气,捂着脸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后,看了一眼曹炳章出鞘的刀,他是面白色心不跳,昂首挺胸地咆哮道:“你嚷什么嚷,别以为你拿刀我就会告诉你我们是洪承畴洪巡抚花钱从河南雇来的!”
狗屎简直没眉毛了,关山月没想到劫营还劫出了意外之喜。
还没等他喜悦地伸出鄙视的中指,一个邋里邋遢双手抱头的老者便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报告官爷,俺们就是一群种地的,全都听了这个卖屁股的龟孙忽悠,才来到你们的地界儿的,你们可别杀俺们啊!”
拖着下巴的关山月一听里边还有隐情,扭头看了一眼长得俊美异常的陈子睿,挥手示意曹炳章接着揍。
曹炳章撸起袖子,甩手就又是一个大嘴巴子,骂骂咧咧地说道:“你小子人长得不错,就是不干人事儿啊!”
“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这位壮士,大嘴巴子也是能抽死人的!”果然大嘴巴子最能教育贱人,一个大嘴巴子一个跟头,两个跟头过后,眼冒金星的陈子睿竹筒倒豆子,连他的祖宗八代都交代出来了。
原来这哥们是一个游走在花丛中的舞者,说白了就是靠着骗婚为生。后来事情败露后,被受害者联手卖到了青楼当象姑,昏天暗地过了几年,赶上福王闹事儿,这才趁着兵荒马乱这才逃了出来,重回了自由身。
有了那几年的痛苦经历他是再也不敢做以前的勾当,能说会道的他竟然坐上了难民的头领。偶然之间,他凭着巧舌如簧,竟然跟杨嗣昌拍去河南招募民贼的秘使接上了头。
卖身他是有经验的,他琢磨着一个也是卖,一激动索性把手底下的六千多难民都给卖了,然后换了鼻翼上的眼睛。他也是出于好心,洪承畴承诺他们只要听话,一天一顿饱饭,至少饿不死人不是。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曹炳章看着眼神魅惑的陈子睿直起鸡皮疙瘩,心里惧怕这货重操旧业,抬腿就是一脚,“你个男婊子,给我起开!”
关山月的肚皮都要笑翻了,擦掉眼角的泪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曹大哥,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神箭营的将士接收他们的弓箭,一个人带一个伪军,目标高柏山,出发!”
本来是为了吃饭,现在却被拉去前线卖命,这群伪军当时是抗拒的。不过屁股上挨了几脚后全都乖乖地上了战马,坐在颠簸的马背上嗷嗷地直骂陈子睿是个大坑货。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的关山月,临行前嘱咐曹炳章道:“可别让这小子跑了,这是洪承畴的小尾巴,揪住他就能揪出杨嗣昌和杨鹤来。”
身旁的天狼营将士闻言是快马加鞭,独留此地的曹炳章脸上的恶心之情无以言表,吓得叶小鸾连忙上了玉骢马,他只得咬牙切齿地把陈子睿抱上了自己的马。怀着难以启齿的心情,抱着他,跟随在大部队后面冲着高柏山狂奔而去。
行进的路上,曹炳章觉得自己耳朵简直遭受了轮剑。尽管他再三表示自己不好那一口,陈子睿竟然像报菜名一样,娴熟地给他介绍起了服务项目,只到他忍无可忍地挥手把他打晕为止。
关山月跟张献忠接上头的时候,高柏山的战斗果然在继续,透过望远镜一瞧那战况比刚才还要激烈十分。
现在场上的比分还是零比零,不过蝎子块已经不知道去哪了,透过望远镜找了半天,关山月也没有找到他究竟躺在那里。
“让那帮货先冲,神箭营负责火力掩护,天狼营扫地,记住首要打击目标是王嘉胤和罗汝才,搞完回米脂大鱼大肉,开整!”
正打的难解难分的王嘉胤和罗汝才,看着战场上突然出现的卫所兵和大宁军觉得自己的狗眼都瞎了,两人即使拼到现在加在一起也还有五万的兵力,这帮人上来连招呼都没有打,上来就对他们发起了包围和冲锋。
一万六千人包围五万人,在场的农民军实在接受不了这种情况,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各式各样的喊叫声表达着自己心中的不满,愤怒至极的他们收拾行头,含着眼泪准备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