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很是简朴,何墨开口说道:“老爷子,我们是路过这村,好奇就走进来看看。”
那老爷子盘腿在炕上正坐好说道:“嗯呐,现在的城里人时兴这个,可我们这村实在没有啥农家乐可以招待你们,年轻人都走啦,老人也都离开的差不多咯!”
“我看您刚才脸色,好像本来是在等待什么客人吗?”何墨好奇问道。
老爷子摆摆手,抽了口旱烟说道:“也不是,平日里可没人来老丈我这儿,我刚才听到那许多脚步声一激动,以为是儿子一家回来看我了。”
这语气说出来是数不清的落寞。
落云听了这话当时眼眶就起了水雾,而何墨则说道:“老爷子,我看这村子住着也不怎么方便,你干脆也搬走得了,你家儿子那还能少了你一张床不成?”
“那哪儿成啊,我这人的根就在这儿,几十年都长实在了,走不了咯。后生仔,你说我要是也走了,这村子不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吗?”农家老爷子吐出一口烟圈。
“嗬,瞧把张大爷您给得瑟的,照您这么说,您这是给咱们村守灵呐,那我得号召全村在外的男女老少给您修座碑。”房门被推开,打扮与正在炕上盘腿而坐的张大爷一样,不过头上戴着顶略有油污的瓜皮帽的老人高声道。
张大爷显然感到在陌生客人面前有些丢了面子,他磕了磕烟袋,也提高音调:“大老李,什么风把你吹我这来了,莫不是家里又没了面粉?放心,我不借你!”
那老李头却没搭理张大爷的挖苦,他眼神飘忽,上下打量着何墨:“小兄弟。村口那车是你的不?”
何墨今天来接东离忧,刻意换了台看起来霸气十足的美利坚风格皮卡,他点点头说道:“是啊,怎么?”
老人一晃身就坐在一旁太公椅上,他大大咧咧挖着耳朵,漫不经心似的说:“喔,我之前出门拉屎的时候瞧见你们从山上下来了。”
随后他又看着张大爷说道:“你说说你啊,还什么我要是走了,咱村子就彻底消失。哈哈,说到底,不还是你家儿媳妇不待见你这个庄稼汉吗。”
张大爷看样子都要愤怒的起身赶走这恼人的知根知底的邻居,他毫不客气指着身上大衣说道:“谁说我儿媳妇不待见我了,瞧见我身上这身衣服没,就是她在城里大商场买的!一件就顶得上你这老光棍一年的收入咯。”
“哼哼,那有什么用,你不还是和我这老光棍守着在破荒村吗,说起来,我还真是缺了点面粉,老哥,让我再瓦一勺怎么样,中午做成了饭,多你一副碗筷。”老李头整个人都是无赖模样。
张大爷指着门后面缸:“去去去,好你个大老李,你腚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面粉就一勺多了我抽你,完事赶紧给我消失。”
“得嘞!”老李头从椅上一跃而起,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葫芦似的水瓢,当即取了面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小屋。
张大爷抱歉对何墨等人笑笑说道:“你们可别听他瞎说,我儿媳妇对我顶好呢。”
何墨明知道事情恐怕是那老李头说的更让人信服,但他也还是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
张大爷又是一口旱烟,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说道:“你们这些城里的小年轻啊,别听那些传闻说什么山上有山神之类的,就总是往山上跑。虎跳山已经封山多年,大爷我住在这山脚下一辈子了,别说山神,连山猪都没见过几头呢。”
“喔,大爷,您知道山上那间白涧观吗?”何墨随口接腔问道。
“啥?”张大爷虽然说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可何墨注意到这老人悄悄将右手移到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