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城到大邺不过三日的路途。
尉迟冷浩浩荡荡的大部队,看上去十分劳师动众,所到之处,鸣锣开道,众人回避。
他的车辇也比独孤薄情的豪华,他一袭黑色的官袍,整个人从容的坐在正中的位置,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在飘扬起的马车布幔中窥见其神态之一二。
独孤薄情见他气势如日中天,收敛起之前放肆嚣张的态度,在尉迟冷面前便开始表现出一副后生晚辈的恭敬的模样。
回程一路相安无事,去时的几波刺客也消停了。
回到大邺的次日便是乞巧节,好几日的舟车劳顿,独孤薄情便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隔日的晚上才起身,浑身酸软无力,小身子骨都疼得发软。
而且最重要的是,独孤薄情发现自己总是胸口疼,硌了稍微粗粝一点的衣服,便疼得斯斯的钻心,她不太了解这是怎么回事,只叫人给她备了最柔软的丝绸中衣。
她打算改日找个书来研究一下。
“陛下,起来用晚膳了。”小德子毕恭毕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独孤薄情这才悠悠的起身,眼看着外面已经日落西山,问道:“这两日可有什么大事?”
“今日乞巧节,城中适婚男女全都去往城中诗歌会,想要寻觅良人。”小德子思考片刻,说道。
“哦。”独孤薄情对乞巧节并无兴趣,淡淡的哼了一声,等着婢女给她穿好衣服。
“还有,睿王在外求见。”小德子又报。
“不见。”独孤薄情很寡淡的回了句。
不过才出门,迎面便对上兴冲冲的独孤劫,他看见独孤薄情,脸上立即堆上笑容,上前拉着独孤薄情的手腕,道:“皇上,这城中新开了一家新店,是地下酒场,十分新奇,今晚开业大酬宾,我们一起去吧。”
“朕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出去玩乐?”独孤薄情甩开他的手,蹙了蹙眉。
这个独孤劫,比独孤薄情要大上四岁,是个闲散王爷,日日无所事事,满世界的寻找新奇的玩意儿,活脱脱一个玩物丧志的主儿。
原本三年前,立新帝时,按照长幼的顺序,独孤劫应该坐上帝王的位置,可恰时,他正好生了一场大病,宗府便放弃了他,跑到山上将独孤薄情接了回来,扶上帝位,而他对皇帝的位置避之不及,生怕独孤薄情出了意外,倒霉皇帝的位置就会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独孤劫很喜欢来找独孤薄情玩耍,时不时便会查探一下她是否健康,是否快乐,有没有得躁郁症风寒等疑难杂症,日复一日的关心,渐渐也就成了习惯,两人也成了好朋友,后来自己看到有趣的事情,也第一个找独孤薄情,带她去看,去玩
独孤薄情无论有什么想法,都能得到独孤劫的鼎力支持,日子久了,两人便从兄弟变成了知己,关系好的没话说。
今日算是独孤薄情第一次拒绝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