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来去。
阿苏勒骑马奔跑一阵,见已经摆脱了追赶之人,来到城墙边上,连忙扶老人下马。老人斜躺在城墙上,身体似乎已经不支,但两眼仍然精光直射,逼问阿苏勒:“小伙子,你认识老夫吗?你会武功吗?你是北蛮人?”
阿苏勒本是仗义相救,但听老人的语气似乎不信任自己。本能地退后一步,摇头答道:“我不认识您,也不会武功,我是北蛮人也不是北蛮人。”
老人沉默了一阵,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我命休矣。小哥,我叫范文杰,中原人。我死后将我葬在工城南门外,落叶未能归根,但思乡之愿未了,此生大撼!”
老人七窍流血而亡。阿苏勒自小受祖父教导最重承诺,决定按照老人的吩咐将他葬在南门外。等到天黑,阿苏勒将老人扶在肩上,一手拎着老人的包袱,一手牵着马往南门而去。南门边守卫倍增,对来往马匹检查甚严。
阿苏勒骑马步行,不从城门走,绕道从一段矮城墙处跳墙出城。伴着月光,阿苏勒挖了一个大坑,将老人合身躺下,又将老人的包袱放在老人身边,用树枝遮盖,掘土葬下。
阿苏勒葬罢老人,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决定在附近先躺一会儿,守护老人最后一程。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一些泥沙落在脸上,他悠悠地睁开眼,看见灰衣老人居然坐在自己身旁,旁边赫然是之前阿苏勒挖的大坑。阿苏勒惊恐莫名,站起来想逃跑。
只听老人张口说道:“小哥,莫慌!我身负奇宝,不能确定你是否贪图我的宝物,只能自闭经脉,一方面可以多活几个时辰,另一方面也是要试一试你。”
阿苏勒听明白了老人的话,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中思绪万千,仔细想想,原来到现在为止,老人终于相信他了。阿苏勒答道:“您和我爷爷一样大的年纪,只是睹人思人,救您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老人又道:“现在我当然信了,但是如果你贪图我的宝物,或者和黑衣人是一伙的,只要你擅自打开我的包袱,就会被我留在包袱中的暗手所伤。孩子,我时间不多了,我有一个物件要托付给你。”
老人缓缓拿过来包袱,翻到包袱的背面,拍了一掌,只见原本鼓鼓的包袱一下子就瘪下去了,原来包袱皮是内外两层,老人从其中的夹层中拿出来一把短剑。剑鞘连同剑柄约莫两尺,通体黝黑,剑鞘上镌刻看不懂的纹路和文字。老人对阿苏勒说道:“此剑名叫青锋剑,乃天赐之剑,有福者据之,无福者切勿贪念!如果你能体会剑中的意境与招式,尽可以使用它;如果你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请把它传给愿意为天下苍生造福之人。此剑要隐秘保存,不可轻易外露,以免招致杀身之祸。本来此剑不应该传给中原之外的人,可是我的使命也到此为止了。”
阿苏勒扶着老人,本来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可是老人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老人也知道他有诸多疑问,奈何时间不多了,只是非常勉强地说出“欲知详情,或者你有困难和疑问,可到中原的不周山去找我师尊赤松子。”话未说完,老人这次却是真的亡故了。
阿苏勒再次埋葬了老人,本来还想留下记号,可是一来不认识中原文字,二来又怕其墓被人发现后破坏,因此只在墓前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号。
阿苏勒想到自己身负寻找身世的使命,还有阿苏瓦吉爷爷的殷切希望,本不该卷入此等纷争,徒然给自己增加了麻烦。自己还没进入匠作院,不知道能不能站稳脚跟,现在又身怀一把宝剑,就像定时炸弹,随时有爆发的可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境况?
此时东方天光已经微明,阿苏勒藏好青锋剑,向工城的匠作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