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丰年从溧阳县城出来,沿着路上的血迹,来到了溧阳县城郊的一处沼泽地。
之所以敢单枪匹马闯过来,是因为程丰年已经能够确定,那个中年大叔,也就是那只水虺,并不是嗜杀的妖怪。否则,他就不会只是在溧阳县城外嘶吼了八年。
程丰年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这般坚持?
而且,中年大叔给他讲的水虺和那个少女的故事,让程丰年想到了何家那个女儿何云芸。中年大叔和这个何云芸,应该是有关联的。
深夜的沼泽地寂静无声,只有蟋蟀的声音在喧闹着。
程丰年独自走在月光下,眼睛盯着地面上的血迹。血迹到此就戛然而止,没有了踪迹。
在沼泽地深处,程丰年的前方不远处,有着一片宽阔的湖泊。月光下,湖泊里波光粼粼。
在湖泊的中心,有着一个小岛,小岛上有着一个亭子。在亭子的中央,一个双眼依旧在流淌着鲜血的中年大叔,正背靠在柱子,左脚耷拉在地面上,右脚踩在亭子的横栏上。
中年大叔左手提着一坛烈酒,酒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灌入他满脸胡渣的嘴里。
程丰年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掌掌心出现一张符篆,符篆慢慢消失不见。
“忽——”
一双宽大的雪白翅膀出现在程丰年的后背上,翅膀微微抖动,程丰年飞过湖泊,降落在小岛上,翅膀消失不见。
“你不会酿酒,这酒是从溧阳县城内的客栈里的百姓家里顺来的吧?”程丰年走进亭子,手里多出一个白色的玉瓶。
“顺?”中年大叔右手持着酒坛耷拉在右膝盖上,疑惑地问道。
程丰年微笑道:“就是偷,明白?”
“想说偷就明说,非得说这么文雅,人类连你这么小的小鬼都这么虚伪做作。”中年大叔嗤笑了一声,扬起脑袋,继续灌酒。
程丰年走到中年大叔旁边,扒开酒坛。
中年大叔脸上神情大怒,喝道:“滚开,别妨碍老子喝酒!”
“谁他吗管你喝不喝酒!你喝死了我也不会心疼,你又不是我师父!”程丰年大声回应着,在中年大叔错愕和震惊中,打开玉瓶,倒了两小撮药粉到中年大叔的眼睛上。
只见流淌着的鲜血随着药粉倒入眼睛很快便停了下来,中年大叔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程丰年伸出右手食指,将药粉涂抹在眼睛的伤口处,涂抹均匀。
左手手掌心处又出现一层厚厚的白纱布,程丰年用白纱布给中年大叔缠了四五层,然后两只手顶在膝盖上,看了纱布一眼,自顾自地点头道:“还不错。”
“胆子挺大,不怕我吃了你?”中年大叔灌了一口酒,戏谑道。
程丰年冷笑道:“敢问大叔,你现在几级?”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修为,只知道,你们人类的筑基期修士,哪怕是后期,单个的和我单挑都不够我塞牙缝的。”中年大叔咧嘴大笑道。
程丰年坐在中年大叔旁边,背靠着柱子,面向着湖水道:“可惜你还是被我那几个平均修为连筑基期都没达到的同伴给重伤了,你的话有些不可信。”
“那几个小鬼配合得很好,单个筑基后期修士,在他们四个的配合攻击下未必能够撑下来。”中年大叔丝毫没有因为程丰年的嘲讽而有所不快,反而笑道:“虽然感觉你这个小鬼修为只是蝼蚁水平,但是阴险狡猾却犹在那几个小鬼之上。”
“所以,你现在找到这里来做什么?只是为了给我上药?因为同伴伤了我心有愧疚不安?以此来安慰你那脆弱的心灵?”中年大叔将酒坛扔到湖水里。
酒坛掉到湖水里,发出啪的一声。
程丰年手心出现一把匕首,将匕首朝着酒坛抛了出去。
“啪”的一声,匕首刺在酒坛上,酒坛裂开了数个碎片。碎片在湖水的冲击中微微晃荡,沉入了湖底。
“做你的春秋大梦。”程丰年撇了撇嘴道:“你每天在那里嘶吼,害死了那么多老人和小孩,作为名门正派弟子,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来愧疚之心?再说了,那两剑也不是我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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