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得及!”
翠花红着脸道:“多谢夫人关心,翠花自己知道无妨的,就是这个人……什么也不懂只会乱紧张,才叫了医生过来……”广安乐呵呵的环护着她的肩膀,任由她数落自己。
小院里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欢乐气氛了,吃过午饭后,天上又飘飘扬扬下起大雪来,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停,早上广安扫出来路又被盖上了,酥姬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道:“广安,你和扣儿再把门口的雪铲一铲吧……”
歌令拎着茶壶从茶炉间出来,忍不住接口道:“难道下这么大的雪殿下还会来吗?再说天都黑了呢……”
酥姬微笑:“备着吧!门口的灯笼去看看要不要换蜡烛,别摔着他……”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
近戌时,一个身披黑狐大氅的高大身影推开半掩的门进入店堂,吉金撑着下巴坐在八仙桌旁打瞌睡,雪气激得油灯的火焰连着跳了三下才停,吉金猛地睁大眼向来人请安。
他脸色如雪似玉,带着如精雕般的完美棱角,玫瑰色的嘴唇轻轻抿着,矜亮的眸子不笑而有情,不怒而自威。
“殿下……”他看他一眼,示意他噤声,然后慢慢的走进了内院。
小书房里只有喜团在等他,里面亮着暖黄的一豆灯,炭盆是千春早就烧好的,一进去便有带着水仙香气的热气扑面而来。
连自己喜欢水仙他们都知道了?宣瀚眼神一闪,向喜团伸出手,喜团喵呜一声乖乖的向他爬去,毫不客气的顺着他的手臂依偎进他怀里,宣瀚捋着它的毛慢慢坐下。
“喜团?她在的地方也会下雪吗?”他低语。
“喵呜……”
“三个月了,亭欢……”他慢慢趴在桌上,胳膊环抱着喜团。
门口的酥姬正端了一盏茶原本要进来,听到他那句无助而低沉的“亭欢”心里一酸,终究还是没勇气进去见他。
他今天来的晚了,倒不是因为雪下的大,而是太后又开始插手他的婚事了。
自从亭欢走后,他的伤心和失落让皇帝和皇后都胆战心惊,担心他的气冲症会复发,结果他除了第一日砸过东西,第二日起就恢复了理智。
不过,细心的人比如宝樨和皇后却知道他的内心伤有多重!比如在梦中叫了亭欢的名字,比如猝然间一个人默默流泪,比如再也没看见过他的笑容,比如每月初九必到锁铺里坐一坐……因此,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婚事。
皇后甚至说,到了二十岁再谈也不迟!给他三年时间!总能缓过来了吧?
可是有人等不及了,太后急着要抱重孙子!说是自己的病时好时坏,说不定哪天就撒手西去了,要是连长孙媳妇都没看见,重孙子都没抱一抱就走了,那得是多大的遗憾啊!
因此她开始乱点鸳鸯谱,用强悍的态度干涉起宣瀚的婚事来!
她亲自列了个名单,选了五个名门闺秀,第一个:蒋碧悠,第二个,任珑,第三个,秦之珮,第四个,曹蕊,第五个,方菲。
凭良心说,小姐们个个不错!皇后也不会有更高明的选择了,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对于现在的宣瀚来说,没有亭欢就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