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面上已有香汗渗出,喘息声也略有加重。她踏进门,聪山就把晾好的水递给了她。
月楼一口气喝完水,抹了把额上的汗粒,边喘边道:“过生日本是件开心的事情,可娘却把那些奸商贪官叫了过来。他们简直太让人恶心了!”
聪山看着月楼粉红的耳朵,坐在她身旁,道:“我也看不惯那些人,宴会上没有他们该多好。”
“唉!无论如何,娘也是在替我们考虑。拉拢那些人,咱家的生意才更好做。”
聪山道:“你能这样想最好,我还以为你会非常生气。”
月楼笑着道:“娘是好心好意,我又何必生气呢。再说,父母无论做什么,都一定是为了让孩子过得更好。”
聪山瞧了她半晌,温柔地说道:“我给你洗脚吧!洗了我们也该睡觉了。”
月楼略带惭愧地低下头,悄声道:“我从没有给你洗过脚,你却给我洗了好几个月。等孩子生下,我一定天天给你洗脚。”
聪山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月楼抬起头,目光温柔真挚:“这不是客气,而是过意不去。我虽不是个传统的女人,却是个懂得感恩的女人。”
聪山听到她的话,怔了一怔,他又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是多么矮小。
聪山给月楼脱下红绣鞋,脱下袜子,然后他又看见了她白生生的脚。脚原是人类身上进化最慢,最丑陋的一处,但她的脚却玲珑如白鸽,细致如岸沙。
水温当然是非常适宜的。月楼仿似已睡着,只见她的脸上泛着红晕,融满恬静,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其实,对男人来讲,这种诱惑并不比袒胸露乳、衣衫半掩的美女的诱惑力差。
不知添了几次水,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楼才缓缓张开眼帘。她一扭头,便看见了聪山红润紧实的嘴唇。那一瞬间,他们心中同时燃起了几乎要把自己焚烧的情欲。
他们的嘴唇彼此接近。就在这时候,月楼突然瞥见了桌上的一个礼盒。礼盒大多是红、黄、紫,白色,而这个礼盒却是唯一一个粉色的。它的外部还有一个好看的的浅粉花结。
月楼打开礼盒,便看见了一个正在舞蹈的玻璃少女。这个少女亦是西洋的,而她却好似没有察觉。
她脱口道:“这个少女的舞姿很轻盈曼妙啊!”
聪山皱了皱眉,才把目光投向这少女。他说:“无论哪个女人,跳起舞来都会显得优雅秀丽。因为比起男人,你们的身体更纤细灵动。”
月楼温柔地抚摸着玻璃少女的面颊,道:“让惜蝶以后也学舞蹈,怎么样?”
聪山道:“当然很好,舞蹈原本就是女子该具备的技艺。”
月楼看着玻璃少女,出神地喃喃自语:“你说惜蝶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缺陷?我们真的能照顾好,教育好她吗?”
聪山微笑道:“看你说得什么话?咱俩的身体都这么好,她当然也不会差,再说,我们的为人和文化素质比大多数父母都要强很多,怎么可能教育不好她呢?”
月楼的心里仍有些忐忑,这种忐忑在每个女人生下孩子前都会有的。
园中郁金香的香气飘入了月楼鼻里。此时已是四月,月楼的肚子已大得吓人。只见她嘴唇紧抿,眉峰聚成了山,看着床顶不停晃动的红垂穗,面上泛着病态的嫣红。
聪山端着杯水走过来,扶她坐起,道:“喝点水总能好受些。”
月楼颤抖着手指接过水杯,艰难地将水送入了口中。
红杏突然冲进门。她看见月楼仍满脸病态,焦急地说道:“小姐,你难道还不肯吃药吗?”
月楼强笑道:“感冒哪用得着吃药?扛几天就过去了。”
红杏气愤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孩子,可你怎么就不替自己考虑考虑呢?”
月楼按住胸,重重咳嗽了几声,道:“就算所有人都替自己考虑,可做父母的却无法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啊!我有一个朋友,她丈夫去世没几个月她就嫁人了。她的儿子在二十三岁时因为双相障碍跳楼自杀。这就是父母只为自己考虑的后果。”
红杏见自己劝不动月楼,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对聪山道:“我劝不动小姐,你做丈夫的怎么也不好好劝劝她呢?她这么痛苦,你难道忍心吗?”
聪山看着月楼掩嘴咳嗽的样子,没有说话,但面上却现出了生气的颜色。
月楼笑道:“十来岁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思想,我又怎么可能会被聪山劝动呢?”
红杏思忖道:“这男人可真不中用啊,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了”。她道:“小姐,夫人叫姑爷有事呢!”
月楼把一双柔软的手放在聪山手上道:“那你去吧。”
聪山为她掖好被角,跟着红杏走了出去。
红杏经过水榭时,坐到了里边的凳子上。
聪山惊异道:“母亲不是让你来叫我吗?”
红杏道:“夫人根本就没有叫你。你可不可以再劝小姐一次,看她都不成人样了?”
聪山叹息道:“医生说吃感冒药对孩子没有伤害,可她就是不放心。她那种人,谁来了都没有办法呀!”
红杏一拍桌子,霍然起身道:“就算天王老子都拿她没办法,可你作为丈夫,却应该完全控制住她。只有懦夫才管束不了自己的妻子。”
听到红杏的话,聪山将栏杆上月楼种得花全都踹进了湖里。
红杏冷冷瞧着他踹花瓶、冷冷瞧着他绕过长廊、冷冷瞧着他走出拱门,那目光就像在瞧一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