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人再次喧哗?是要对我卞家宣战么?”
一来就是这么大顶帽子,卞若萱还真不收:“宣战不敢,我还没有忘恩负义到要分裂家族的地步,晚辈若字辈,名若萱。侥幸入了族中佑棋长老的眼,收入门墙。”
“年前得师尊批准,与母亲一起南下游历,而今回归,因途中意外,母亲先于晚辈归家,身份牌也交于晚辈的母亲了。”
“两位护卫大哥,许是职责所在,未见身份牌,坚持不让晚辈归家。晚辈也想过让两位代为寻我母亲要了身份牌验证了晚辈的身份,又或是找晚辈在家族时相熟的人前来辨认,但都被两位否决了。”
“晚辈外出游历多日,实在是思家心切,又得知即使明日白天前来,状况依然不会有所改善,两位又说要采用强制手段驱逐晚辈。晚辈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只要能让晚辈归家,晚辈愿意接受处罚。”
这位长老盯着卞若萱看了许久,居然还真认出她来了:“若字辈的,佑棋兄的徒儿?”
“你倒是比出去时高了不少,也难怪我初时没认出来。”
卞若萱也松了口气:“那,晚辈现在能回家了吗?”
长老指指后面已经围过来的城防,以及不少准备出来声讨她这个半夜扰人清梦的家伙的无辜群众,反问道:“你觉得能吗?”
卞若萱却很高兴:“长老,我懂我懂,我马上就下去解决问题。”
旋即卞若萱直接从纸鹤上跳到了城防的领头人前面,亮出文绍令后乖乖交了赔偿,后续就基本不用她管了,周围群众的怒火可以让城防的人帮忙善后。
然而尴尬的是,虚弱期的她真的是虚弱得可怕,那么点的高度跳下来而已,双腿居然就有些疼痛了,哪怕她之前是比正常的自己弱一半的状态,这种高度蹦来蹦去至少是无压力的。
见她这么快就解决了问题,这些长老也有些惊讶:“城防的人摆平了?”
卞若萱点了点头,她亮文绍令的时候也是注意了角度的,这个东西,现今还是不太适合让家族的人知道。
个人拥有的文绍令,和家族中有人拥有文绍令,意义是不同的,办理程序也不相同。
家族要征用她的文绍令,去做一些事情,她还真不好强制拒绝,但师伯当初给她办理的时候,是办理的个人型,家族征用了以后发现没有效果,去找给她办理文绍令的人磨也不一定。
平时和师伯抬杠归抬杠,心里她还是拎得清的。师伯与师姑并未有提携她的家族的义务。
她与师伯师姑认识,得二位照顾馈赠,就已经是幸事一桩了,还真不想让二位掺和进她家族的事情来。
更何况家族内部还真不是一条心,要是有人抱着一种‘我没有的你也别想有’的光棍心态,故意想破坏她和师伯师姑之间的良好关系,她还真不敢保证,师伯与师姑会不会烦不胜烦之下和她疏远了。
本质下她还真是个没什么家族爱的人,她自己该做的做到了,其余的让她多做一分,她都不会有那个觉悟的,更别说这种拉着自己认识的人来报效家族了,不存在的。
家族要是非用大义来压着她付出,至少,先把欠她的东西给还了吧。
所以,卞若萱决口不提文绍令的事情:“回长老的话,确实解决了,晚辈出城的时间不少,与城防的也混了个脸熟,他们也就没有再纠缠了。”
“所以,晚辈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得到的回答还是拒绝:“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就想这么回去?跟我来吧,族长闭关结束了,最近族中事物都是亲力亲为的。”
这位长老准备带她走的时候,其余长老也将下方的两位护卫带上了,一并朝族中核心区域行去。
卞若萱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自家的组长,听说自家的族长年纪应该不算大,是族里唯一一个元婴,初期还是什么就不清楚了,一年到头基本闭关,族里的事都是长老们管的,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所以,她这么一回来,就直接撞枪口上了?
难道她这是沾了荣瑾运气不错的光,路上没出什么事,回来时二一添作五,给她来了个全面爆发?
那她宁愿路上碰到点什么,也不愿意回家以后再遇到点什么。
对于卞家,她的心情还是蛮复杂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直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安安稳稳待够年份,拜入了太一宗以后就少联系。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这个族长她还是要去见的,说起来元婴她打过交道也不少了,沐修齐那三人,以及这一路上遇到的一把。
这么一看,他们卞家还是挺弱的,族内最高战力就是个元婴,和某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一个等级。
不过她也明白,卞家也不是全员都这样的,至少卞佑茗他父亲,就肯定不止是个元婴,不然也不可能坐稳主峰峰主的位置。
虽然是见过不少元婴了,不够这次的意义还是不太一样的,以前见的那些,都管不到她头上来,她虽然不够看,但是可以跑。
现在这个就不一样了,家族里的大头头,她要是搞砸了,说不定就直接连累到佑棋长老十七长老以及仅有的几个和她关系还过得去的人了。
路只有这么长,总归是要走到的,深吸一口气,卞若萱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走进了此地。
这地方她还真来过,上次她被外公带走了,回来是三堂会审的地方就在这。
进门以后一看,卞若萱觉得自己头有点大。
今天这个架势,比三堂会审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去啊,呼啦啦地又是一圈的人,不少上次就眼熟了的人看她的眼神可不算太和善。
这些人全都见过一遍后,卞若萱又抬首看了一眼高位上的那位,长相不评价,他们卞家的人脸都有相似之处,她评价起来不客观。
从气质上来看,这位有些像她前世在小晨界见过的儒修,这就很不乐观了。
要知道,儒修是让她头疼的难缠,而且,她觉得,这些长老应该不是因为她才会聚在这里的,她有自知之明,她还没有重要到这个程度。
所以,她应该是打扰了这些长老原本要处理的事情。
那就更不乐观了,总感觉自己这次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