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粉颜了。”
“夫人想怎样?”
赵文华眉尾一抬,安然笑道:“光阴且需光阴还,渊哥哥能付得起吗?”
邵长韫目光凝结了一下,眸色突转幽深,阖目说道:“只要夫人能收手,在下愿意以命换之。”
“命,你的命?”赵文华樱唇轻启,双眸间笼上了一层浓雾,掩住了她眼中的所有情思。“哥哥风华绝代世无二,妹妹怎么舍得呢?”
邵长韫只觉一股怒火直涌上来,他勉力压下,语调冰寒道:“那夫人便拿小女撒气吗?”
赵文华眉睫轻动,装傻笑道:“渊哥哥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得好生迷糊。”
“初一日的那出双车计,夫人瞧得可热闹。”
“那日,妹妹未曾传过戏班子,又何来热闹一说。”
邵长韫神情漠然,从喉间挤出了一言,接连问道:“那陈启、陈婆子两人,夫人可识得?”
“倒是未曾听说过这两人。”
“当真。”
赵文华面色一冷,哼道:“哥哥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两个粗夯人,硬要往妹妹身上攀扯,妹妹却是不识得的。”
听得赵文华这一席话下来,邵长韫双唇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知赵文华必不会承认自己所为,便不再纠缠结果,直入主题道:“夫人是聪明人,你我亦不必互相试探,在下只有一言相询。”
“渊哥哥直言便是。”赵文华端庄一笑道。
“那六字之言,暗锋已出,夫人手中想是有了必胜的筹码。目今,在下只想知道,夫人怎样才肯收手?”
“筹码是有,只看渊哥哥想不想叫它现世。”赵文华步履轻盈踏前一步,眸光烈烈逼近邵长韫道,“渊哥哥既是能勘透妹妹隐喻,这字面的意思又怎会不懂?”
邵长韫心中猛然一震,面上却未露端倪,徐徐道:“虽然萧帝赐婚明诏未下,可此事已然是板上钉钉,圣京城中更是无人不知你我两族联姻之事。欲得生,不可合。这字面之意虽易,可这抗旨不尊亦是死罪。前亡后殒,夫人已将在下生路尽数斩断。”
赵文华听他语调平缓却满溢讥讽,不由轻声笑道:“渊哥哥素来善谋,目今不过小小地一出双亡计,哥哥又怎会放在眼中呢?凭哥哥的才智,必会寻出生路来,又何须妹妹插手。”
“夫人早就知晓,退婚一事必不可行,在下亦是无路可退。”邵长韫面容甚是悲怆,叹道。
“这可未必。”赵文华笑驳了一句。
邵长韫知赵文华面慈心狠,出手便是杀机,计不成必不言。而她今日却飞鸽警言示之,提前相告,难保不是一线生机。
思及此处,邵长韫不由露出一丝希冀道:“夫人手段,在下自问有所了解。今日飞鸽警示,难道不是念及旧日的情分吗?”
“旧日情分?当年,妹妹放下身段,意欲效仿娥皇女英之时,哥哥可曾念及过旧日情分!”赵文华失声轻笑,面上竭力维持的端庄破裂待散,“更为可悲的是,那人还是个身份低贱的丫头。你我之间若有情分,也早就叫这时光消磨尽了!”
“既然夫人无意细谈,在下亦不再相扰,就此告辞。”邵长韫见她状若癫狂,知自己再言无意,拱手行礼,便欲离去。
“且慢,渊哥哥暂请留步。”正当此时,赵文华突然开口道。
欲知赵文华意欲何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