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变。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调瑟缩道:“父王明鉴,儿臣万不敢又此等想法。”
“哼。”萧帝紧紧扶着身旁内监,才堪堪止住了心中怒火,他粗喘了两声,呵斥道:“老大,朕虽说老了,可这眼睛却不瞎,你肖想这皇位恐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不是觉得等朕一死,这皇位必是你的无疑了!”
萧帝此话一出,康王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忙不迭以头抢地,声嘶力竭道:“望父王明察,儿臣怎会有此等想法。这实在是不忠不孝之举,父王万不可只听信那小人的一面之词,便冤枉儿臣!”
萧帝一听此言,方才稍稍压下的火气登时翻涌上来,他猛地指着康王,怒道:“朕听信小人之言,你这是在骂朕不能明辨是非吗?”
“儿臣怎会有如此想法,儿臣冤枉啊。”康王连连叩首道。
萧帝怒火越演越烈,几乎无法克制。康王麾下的几个老臣见状不好,早就跪地拜倒,连连叩首为康王求情。
淮王面上声色不动,心下却暗自盘算起来。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见那随行权贵,业已展袖拜倒了大半,独留自己麾下诸多权臣与几名不涉党政之臣立于当地,未做表态。
此刻,淮王心中如同火炙一般,左右煎熬。形势至此,他若是冷眼旁观,任由萧帝怒火燎原,无疑是打压康王的绝好时机。但如此一来,萧帝定会暗下猜疑今日之事是因夺嫡之争而起,必然不会重责康王。反之,他若是于此刻替淮王求情,虽说能将自己在此事中的嫌疑剔除大半,但无疑会失了此次重创康王的机会。
淮王心中思绪千回百转,一时未有任何明示。他麾下的几位权臣见淮王未有表态,也摸不准他心中所想,只得尴尬的立于当地,不知作何反应。
终了,一位老臣见淮王似有出神,少不得轻咳一声,警醒与他。
淮王一时回神,心中暗下了决定。他假作诚心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的替康王求情,其情凄意切之极,令人感怀。淮王这一番猫哭耗子之举,纵使伪装的再像,在明眼人眼中,终也难逃矫揉造作四字。
邵长韫隐于众人之后,早将众人百态瞧了个明白。现见康王跪地求情,他眸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暗叹道:这淮王,倒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了康王,萧帝有意试探,却无知至此,气数尽矣。
原来,因着康王去岁祭天一事,大皇子一党近日来气焰日盛,竟是隐隐呈现一派独大的局面。那萧帝之性,又怎会容许此等祸事现世,必是会尽力打压康王一派。
萧帝今日本意,也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康王罢了。那淮王品出了萧帝之意,方才有了这求情之举。只可惜那康王,当真以为萧帝意欲重责与他,登时吓得身如抖筛,瑟缩难言,一丝王储之气皆无。
如此一来,两王相较,高低立下。萧帝心中有了秤杆,众臣心中亦有了多一份的考量。
那萧帝见淮王如此上道,正好借了这台阶顺势而下。此后,萧帝也不过厉声呵责了康王两句,又随意罚俸几月,便将此事轻描淡写的揭过罢了。
至此,这出两王相争的戏码方才告一段落,欲知这此后又有何故事,且看后文细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