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连萧大人都不要告知,切记!切记!”韦睿又仔细叮嘱道。
“韦将军放心,便是杀了我张山,也不能将此事说了出去。”
“张大人,您即刻赶往雍州吧。”韦睿将手中的符印交与张山,“事不宜迟,张大人请马上出发,越快越好!”
“那张山便告辞了,将军多保重!”张山领命后退下,按照韦睿的安排,即刻赶往雍州而去。
韦睿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夜空,初春的夜空下,夜风依旧带着丝丝的冷意,他自赵草离去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武帝萧衍此时起用他,定是朝中再也没有合适的人可派往北方了,他自前朝起便追随萧衍,大大小小的仗自然是没有少打,只是如今……他有些茫然,这是一场他自己都没有底气的战役,如何才能取得绝对的胜利,他心中如明镜一般,若想取得胜利,一定要让那六王爷萧宏回朝,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安心上阵。此时的他愁闷之极,他有太多的话,不能对当今的皇上说,若真说了出来,只怕自己连出征的可能都不会有。
“皇上……亲情,对你真的如此重要吗?”韦睿轻声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下去。
范允承的府中,自赵草前来传信之后,范允承便呆呆坐于客堂之上,脸色惨白,一言不发。范羽听闻之后放声大哭,任燕飞怎么哄也哄不好,范福与杏儿更是哭成一团,范家的大儿子没了,那个自小懂事,对下人谦和有礼的钧儿,就这么没有了……
一年前范府上下都已经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可是噩耗传来时,全家老小还是没有一人承受得了,范福走到府门口时,看到夫人还站在那里,早春的风还是那么的冷,那夫人站在风里已经两个时辰了,一动未动。全家人悲痛之际,只有夫人很奇怪,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夫人,天快黑了,进屋里歇息去吧。”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的劝慰着她。
“你要去哪里?”凌霄轻声问道。
“去扯几丈白布,买几刀烧纸,给大少爷……”范福说不下去了,这个家还是要有人操持着的,他必须给那个孩子做点儿什么。
“回去,什么都不要买,什么都不要做。”凌霄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将头转过去对他说。
“可是夫人……”范福不明白夫人今儿个是怎么了,说的话不像一位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所说的话。
“家中的人,不可以穿素服,不可以哭泣,任何人不准穿一丝的白布……我的钧儿没有死,他没死。”凌霄低声讲道。
“夫人……”范福可以体会夫人爱子之心,如此打击之下,夫人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他是可以理解的。
范允承自堂中走出,凌霄站在那里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他内心悲伤之余,全身无力,此刻他强争着走出来,却没有半句可以安慰妻子的话语。
燕飞一直站在屋檐下,全家人除了凌霄,便是他没有掉眼泪,只是他的心里空了一块,这种虚空他怎么填也填不满。
“夫人,进屋休息吧,少爷的事情,我们来安排。”范福呐呐的讲道。
“谁都不许动,我的钧儿还没死,他不会死的。”凌霄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