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人继续喋喋不休的道:“那一年西北平叛,好吧,我承认那一年是我大吉年,可以说,正是那一年,我才踩着一堆堆的尸骨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为什么?我不是想要将官做到多大,其实无论多大,现在我还不是退下去了?其实,说心里话,我之所以要坐到某个位置,是因为,我想真正的为老百姓多做些实事,我想改变某些局势,好像说得大义凛然了,但是,如果你经历过我的那个时代,如果你知道我们国家现在的一切,来得是多么的不容易,你就明白我的想法了。”
“我明白。”叶孤屿答道。
“明白个屁!”身份显赫不为人知的老人,竟然爆了句粗口,与身份不相符的粗口。
叶孤屿怔了怔。
老人哈哈大笑,有些莫名的感伤和缅怀,道:“说句粗话怎么了?当年战争那会,我们蹲在壕沟里,敌人的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我就跟老领导一边抽着烟头,一边互相对骂,什么粗口没爆过?那时候,是担心一不小心,就交代在了什么地方,就怕一不小心...”
老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过头去,抹了把纵横老泪,而后转过头来,气势陡然一变,说道:“老叶家跟老白家,怎么多年的勾心斗角,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叶家那个孙子,跟北方陈家那档子事,你以为我不知道?陈家那小子,的确是死有余辜,我也知道,当年你受了委屈,老叶家的孙子重情重义,一怒出军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我都知道,我人是老了,或许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我没瞎,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只是懒得管而已。”
叶孤屿依旧一言不发。
老人再次拍了拍叶孤屿的肩头,说道:“我知道当年你委屈,我也知道没有给你公正的裁决,但是,小叶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管,懒得管?”
“不是因为我跟北方老陈家私交如何如何,跟白家,跟叶家私交如何,只是,那几个老不死的,当年是拎着脑袋当夜壶打出来的这一片江山,子孙叛逆点,做事情只要不超过原则底线,上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知道不容易,所以才有那么多将种门庭的纨绔子弟,我知道,在家族的熏陶下,他们或许不成器,但是有原则,有信仰。”老人或许是年纪大了,话就多了,一说就停不下口来。
但是,叶孤屿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而是专心的听着。
“但是,这一次老叶家的孙子,的确做得过分了,不是我偏袒老白家,你想啊,老白,容易吗?当年跟我那会,是个半大小伙,跟小姑娘说话还扭扭捏捏的,要不是他几次帮我挡住了子弹,恐怕我也死咯,现在更是疯疯癫癫,我这心底,觉得亏待他啊。”老人话锋一转,说道:“我不偏袒谁,我就说理,谁对谁错,咱说清楚,老叶家的孙子再强横,他敢跟我叫板?要是他真有错,老叶不毙了他,我来毙,你小叶敢拦我?他小楚敢拦我?”
叶孤屿浑身一颤。
车流开始如同龟爬一般慢慢蠕动,这辆最普通的老红旗车缓慢的行驶着。
目标--白家。
而老人,是白家最大的一张底牌。
叶轻翎倘若真把白家闹得鸡飞狗跳,没人能够救得了他,他叶孤屿不敢,甚至楚逆天也不敢。
叶孤屿,脸上第一次有凝重的神情,臭小子啊臭小子,希望你还没有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