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自然是万万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玉儿没有抖出她,莲儿却反咬了她一口。她极端恼怒的朝着莲儿吼道:“莲儿!我待你和玉儿如何,难道你不清楚?今日为何还要将玉儿犯下的罪过推到我头上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莲儿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大少奶奶,奴婢如何不清楚平日里您对玉儿和奴婢是怎么个样的。奴婢只想问一句,玉儿姐姐跟了少奶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少奶奶心里难道还不清楚?难道少奶奶一点都不顾念主仆一场的情分?一定要让人把玉儿姐姐往阴曹地府里送?”
苏媛咬着牙喝骂道:“住口!有你这样对主子说话的吗?”她的表情很是狰狞,莲儿居然敢反抗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自己,实在是太大怒不道了。
徐辅也皱紧了剑眉,眼下他依然不会相信自己的妻子是那个心肠歹毒的恶人:“你这个刁奴!好啊,你和那玉儿根本就是一伙的吧?先是打算设计害我们徐家的嫡长孙,现在眼见事情败露,就想陷害徐府的大少奶奶了?”
莲儿看着徐辅竟然黑白不辨、忠奸不分,还诬陷她和玉儿两个串通起来陷害苏媛,心中自是悲怆难平,她对徐辅什么都没说,只是苦笑了几声:这样一个男人,她和玉儿姐姐都把他当成一个老实厚道的男主子,实则根本就是两眼昏花。他和少奶奶在一起这么些年,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看不透。这种男人……哼,值得玉儿姐姐苦苦等他宠幸,一等便是等了三年吗?
王夫人问道:“莲儿,你和这个玉儿有什么话,尽管说。但是,若你们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是我们家大儿媳妇所为的话,本夫人今日绝不会轻易饶过你二人。但是,”王夫人刻意将“但是”提高了音调,“只要你们能拿出证据来,不论是谁,今日我都不会轻饶!”
徐潜老爷坐在首席,一直都闭着眼睛在养神。董筱幽看了,感觉好笑:怎么自己的父亲和那个王家的王老爷也是一个类型的人呢?家里出了事情,根本不屑于去关注。哎,这些男人天天在外面打拼,自然不愿意将精力花费到家里,他们似乎很相信自己夫人的能力。也难怪古代的人娶妻并不很重视相貌,而是最重视家世、品德。正妻有了家世为支撑,才可以不会忌惮任何一个家里的妾室;而有了品德,才能保证男人的后院安稳平和。
在想想自己呢,董筱幽叹道:自己的家世的确比不得公孙芳,看来将军府日后依然不会是一个安宁祥和的地方。
莲儿听了王夫人的话,正打算开口,一旁面无血色的玉儿却不住的朝她使眼色,示意让她别再说下去。玉儿认为,无论少奶奶待她怎样,她和莲儿二人自从认定大少奶奶为主子的那一天起,她们二人就一定要处处维护少奶奶,哪怕少奶奶让她们去死,她们也应该照做。这才是一个忠仆的职责。
但是莲儿柳眉倒竖,她才不顾及那么多,她虽然也是卖身为奴的丫鬟,但她一直以来都认为只要自己勤快、伶俐,总有一天可以为自己赎身。摊上这么个主子,算她倒霉,可是没办法,自古以来只有主子选丫鬟的,没有丫鬟挑主子的。但是,她认为身位奴婢,主子若是有错,也不应该照办。难道明知道此路不通,还要要眼睁睁的跟着主子一起去跳悬崖么?她可不愿意!
而今天,从她站出来为玉儿不平的那一刻开始,就一定注定了:若她扳不倒少奶奶,她和玉儿姐姐都得死!哪怕今日是玉儿姐姐一个人死了,她什么都不说,今后少奶奶肯定也会继续做那些缺德事,而且,还会拉上她来做。然后,就等着再次如玉儿一般被少奶奶丢出来做替死鬼?她莲儿可不要,她还想好好活下去,哪怕不能当上豪门的妾室,她也要为自己赎身,一辈子不再做奴婢。
莲儿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是要她出卖主子,虽然对她名声有污,但却能活下来,而且不用再做苏媛的替死鬼:“夫人!”莲儿眼神中没有了一丝的惧怕,“收买紫堇的一千银钱,全部是大少奶奶的嫁妆钱,大少奶奶心细,妆奁全部由她亲自保管。无论用于哪一笔支出她都会记入放在她卧房榻下的那本小账册里。”
苏媛听了这话,整个人如散架了一般,颓然的坐倒在了席位上。董筱幽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大势已定。莲儿和玉儿这两个丫鬟不愧是在大嫂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的人。苏媛有什么习惯自然逃不过她们的眼睛。一千钱对于普通的人家而言不是笔小钱,既然大嫂已经作茧自缚的把这笔钱记载到了账册上,只要拿着账册一对照笔迹。若大嫂这两天没有购买任何价值一千钱的物件,那便等同于说大嫂就是那个收买紫堇的人。
唉,谁叫大嫂打算找人当替死鬼呢?岂不闻“唇亡齿寒”的道理,她今日把玉儿丢出来替自己死,那么莲儿肯定会担心哪一天自己也如同玉儿一般被大嫂丢出来当替死的。归根结底,还是不应该存有害人性命的心思,果然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大嫂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背叛了,那她也完了。
王夫人这下才舒展开了眉目,随即她朝着苏媛怒喝一声:“你是要本夫人叫人去把账册也拿来对照一下,还是自己招了?”
苏媛浑身一抖,连忙跪伏在地上,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但众人心中已经明白:她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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