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的楼下大厅之中,今次能来参与这表演的,大都已是镇江城内有了一定名气的女子,多半有着各自的独特之处,若是普通的诗会,她们其的一个,也能挑起大局,但今日却是不行。
众位大儒和知府一众官员在这诗会之上,更有不少人还带着家中的女眷,就像金烨这样,所以这些清倌人们注定了只能是诗会的配角。
不过事情总是有例外,就比如先前众人议论的水云大家和云竹姑凉,这两人只凭借着自己着出色的才艺,那也足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此时大船的后房,云竹姑凉正捧着脸颊左右顾盼铜镜画了妆后的样。
她的丫鬟秀儿也在旁边看着,颇为激动地道:“小姐,你方才出去表演的时候,那李清李公子可是一直朝着你这边看呢,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哦。”
云竹笑道:“我出去表演,本就是让人欣赏我的技艺的,他们看我也是自然,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秀儿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听说李清公子是有名的大才子,据说更是镇江第一才子,下面现在正在传唱他刚才写的词呢!”
“什么词?”云竹似乎来了兴致。
“我记得,我记得。似乎是……江南好,铁翁古南徐。立马江山千里目,射蛟风雨百灵趋。北顾更踌躇。下面很多人都在夸呢!小姐你说李公子写得怎么样?”秀儿道。
“李公子写得自然是极好的。”云竹轻轻点了一下秀儿的鼻子道:“你这小丫头为什么忽然对词就这么上心了呢?”
“我是说,我是说……如果让李清公子给小姐写上一首词,那么小姐一定会很快压过其他的清倌人,成为花魁的。”秀儿激动道。
“成为花魁吗?”云竹神情低落,道:“在那些才子学人眼中,或许一场诗会一场风流韵事可以被啧啧称道许久,谁又被某某名妓看上了,做了入幕之宾,甚或是得美人倾心,心甘情愿地献上了处子之身之类的,乃是男子最高最风雅也最令人羡慕的成就。可对那些女子来说来说,那不过是一个女子在诸多看不见未来的日子里,心中惴惴不安地一步步挨过去的可悲时日罢了。”
“自教坊司中出来,不安地承受着成为妓女的命运,学习琴棋书画,努力向人展示着自己,努力地拿捏和学习着如何吸引他人,却又不至于让人想起粗俗肉欲的法子,暗示他们这样的谈诗听琴乃高雅之事。可是即便小心翼翼,如果有了些名声,却依然心头惴惴,害怕哪一天会突然出些意外,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真的豁出去了要将某个女子得到手,不是什么“名妓”、“大家”可以扛得住的,各种牵制、制衡,也不敢真把自己的名声弄得太响,成了什么花魁,变成男人展示自己魅力的工具……”
“变成清倌人之后,能保住自己身子的女人,没有几个。真的没有其它价值又想三贞九烈的姑娘,哪有那么好,被强行灌了药的,绑起来的,各种鞭打折磨的,没有哪个女子能扛到最后,真有勇气自杀的也没几个,或者自杀不成,最终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也有的姑娘,便算是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到某个时候被有权有势的人给强行要了身子,又有谁真能给她撑腰。”
“所以,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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