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
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强盗毫无办法的两人,只得将外面的喊杀放下,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金烨的歌声中。
“庄家在唱歌呢!”云水道。
“那曲子好怪的调子啊,尤其是那歌词虽然不是什么白话,有一丝的韵味,但是比起诗词却是……。”云竹欲言又止。
静静地听完这曲子,云竹也有些难以说清自己心中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从未曾听过这样的曲子,不是词曲,也不是民谣,那些能登大雅之堂的乐曲之中,也未有如此奇怪的唱法。
千年以降,乐曲一道走的都是单声音乐的道路,即便千年以后,每一支地方戏曲追求的唱法其实都是从气势气韵上下功夫,要说变化,远不如结合了各种风格的现代音乐来得繁复,这一曲唱完,以云竹的功力自然便能清楚感受到歌曲中追求的繁复变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简单肤浅在另一方面却又追求技巧变化复杂到极点的乐曲几近邪道,但对她来说,确实也有着诸多的震撼和启发。
另一方面,歌词却有些过于浅白,有些地方似有拼凑嫌疑……她看了看金烨的方向。
歌词或许是随意,倒像是随意说了句话,毫不经意地追求着有趣的唱词方法,最后便拼出了这样一首歌似的。只是即便这样,也实在是太令人惊异了,那散碎浅白的词句实际上也有着一些若有若无的意境,信手拈来若一个玩世不恭的游戏。在这之前,云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这样的一首乐曲弄得有些无措,乱了心绪。
“确是是好听呢!”云水大家和云竹不同,她擅长的是舞蹈,歌曲什么的,不是她真正用来吃饭的家伙,所以云水对于歌这方面倒是不如云竹那么虔诚,那么苛刻认真。
云水也跟着金烨哼了起来:“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
荡气回肠的曲子在云水大家唱来,竟然也有几分巾帼英雌的感觉。
外面,在打退了刺杀过后,画舫上下来几名护卫,清理了河道之后,船队便重新又踏上了行程。
乌篷船内,金烨看着跳入河中逃走了王寅,终究是没有亲自将他解决,在遮天位面中,金烨养成了一种习惯,就像叶凡一样,两人都是不屑于对蝼蚁出手的。
汴梁是大宋皇城,因为当年不过是从一个军州衙署发展起来,虽然在真宗和当今官家两朝都竭力扩充营建,但是天然受到局促,依然远比不上前代如汉唐的长安宫室,后世的故宫也是比不上的。倒是和明朝开国时候南京的富室规模差相仿佛。
大宋皇城当中,四分之三的面积都给了中央各个衙署占据,作为办公场所。
皇城之外,紧贴着的就是热闹集市。
大宋官家,往往在禁中登高就能看见汴梁城中市井百姓。大宋皇城禁中,算是历朝历代当中烟火气最足的。
旬日之后,金烨的船队一路上走走玩玩,到达了汴梁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