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忽然捏着冷疏竹的脉门,脉息急促,果真有些后力不继。冷疏竹先是一愣,随后又一笑,道:“怎么了?”
温西抿抿唇,道:“姓柳的胡扯,我自会将他的嘴巴撕烂。”
冷疏竹笑道:“那不一样,这样一来,你不是又欠我个人情了?”
“欸?”温西愣神。
冷疏竹抬手,捏捏她的脸颊,道:“等到有一天,你欠我的怎么都还不了了,你就不能轻易离开了。”
温西忽然脸红,低着头,耳朵也红红的,冷疏竹这话,有些别意。
马车走着,才上了朱雀街的黄土道,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甚是急促,温西被冷疏竹那话说得有些心乱,听见这声响,忙装作看热闹,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却是一群威风凛凛的红衣甲胄的骑士,打马向南驱驰。
温西瞧得稀奇,不禁道:“好威风的马。”
冷疏竹也看去,面露几分思索,轻道:“是红衣卫。”
温西感慨,“原来那便是红衣卫啊,我听说红衣卫专门抄人家的,他们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是要抄谁的家?”
冷疏竹本来有些面目肃然,被她这么一说,倒是哭笑不得了,“陛下有三卫,一为黑翎军,乃是陛下亲军,二是红衣卫,专司刑罚典狱,便是你说的抄人家家了,三么……”
温西被他说得好奇,道:“三是什么?”
冷疏竹道:“那是不能见光的,甚少有人见过。”
“哦……”温西点点头,又道:“我知道了,皇帝若是不想旁人说闲话,明面弄不死的人,就让这些不能见光的人去弄死。”
冷疏竹失笑:“差不多吧。”
温西便道:“这皇帝当得,可真不磊落。”
“哈……”冷疏竹忍俊,随后眯着眼,看着红衣卫远去的方向,有几分若有所思。
回到陈王府,冷疏竹把温西送回小院,他一转身便去见陈王了。
陈王在后园的论月台上抚琴,琴音幽幽,甚为寂寞,琴案上点着一支晚来香,却浓地过分。冷疏竹拾阶而上,与林太医错身而过,药童背着沉重的药箱,累得双颊通红。
林太医同冷疏竹微微躬身,便离去了。
冷疏竹走上最后一节台阶,等着陈王的琴曲落下最后一音,才道:“殿下。”
陈王已然听见了他来的声音,有些无力地垂下手臂,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冷疏竹将柳一郎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京中各市虽有三五口角,却从不曾有这样的堂而皇之的勾当,我看此人虽有些狭隘狠毒,却不会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这其中想来有些旁的缘故。”
陈王微吟。
冷疏竹便又道,“中原工匠甚少烧制那种花样的玻璃物件,海上来的货物也多是香料宝石,那些东西想来是从西北边的商路自大邑丘兹等地来的,现在边城多战火,商路上马贼一路劫掠,便是有这些货物,也都在突利乌戎等手中。那些喽啰说话行事倒是无甚异样,只是动手之时,却有些北人的摔跤的招式,故而,我有些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