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回,收入怀中,道:“很值钱,价值连城。”
“哦。”温西见放得这般大费周章的物事,只是快碎玉罢了,再值钱她也不太感兴趣。所以她也没有注意,陈王面上一瞬悲一瞬喜的复杂神色。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殿下。”是守门的侍卫。
陈王面色一敛,揽过温西便窜出了屋子,那侍卫近身上前,低声道:“有人。”
温西心中一凛,她对几日前那番惊心动魄的生死相搏还留有几分余悸,见这般动静,不免有些胆寒。
陈王嘴唇轻启,道:“烧了。”
侍卫即刻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扔上茅屋顶,霎时火势便起。
陈王带着温西即刻退出,温西低声问道:“是绣衣使吗?”
陈王没有回答她,只是脚步如飞,茅屋火势熊熊而起,浓烟滚滚升空。
他们一路疾奔,退回山下,同之前的侍卫汇合,那原先守着的侍卫上前道:“殿下,典信还不曾回京。”
陈王微忖,随后道:“他身边现在没有几人可用,只怕用了梅州督使余襄的人,那……梅州已不可留,绕城走安陵道。”
侍卫应是,几人速上了之前的渡船。
温西有些心急,陈王说不能去梅州城了,那她还要去见桃娘打听师父的下落啊,她满面急意,瞥瞥陈王,又看向澐定山上那滚滚的浓烟和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的大火。
渡船已经划出了码头百步之遥,有破空之声忽来,却是一支急箭,箭头在月色下闪着寒光,温西猛然变色,她绝不对忘记这箭,也不会忘记这样的箭穿掌而过的滋味。
冷箭是向着陈王过去的,陈王一抬手,在箭尖离他面门只有三寸的地方将箭捏住,随即折断箭柄,将半边带着箭头的断箭又飞了回去,劈破之声,半点不减。
温西瞠目结舌,她早知陈王身手不凡,然这飞箭之势,竟有如此之力,她在心中立刻得出了以后还是少得罪他一些的结论。
温西抱着手,一直屈膝坐在船舱角落,陈王则在闭目养神,温西不时盯着他的胸口,那是方才他在关老夫子那棺材里拿出来的小木匣,里面的那块玉块……价值连城……
温西有些皱眉,她不知道陈王为何千辛万苦来梅州,也不知道他和关老夫子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按照方才那情形,仿佛他来此就是为了这块玉块罢了,陈王不会缺钱花,再价值连城的宝物,难道他的库房之中还少吗?这块玉块是碎块,那么碎块的其他部分呢?
温西不禁咬着自己的手指,想了很久,她不是真的傻子,只是万事不上心,若是肯动一动脑子,也不算是笨蛋,她甚至在想,陈王带她出京,真是只是觉得在京城中陈王府若有变会连累到她吗?若只是这样,她大可以回去杜府,本来她就是“作客暂住几日”罢了。
他方才问: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她见过与没见过,有什么蹊跷之处?
温西一双眼睛在幽暗之中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