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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信道:“父亲几时见儿在正事上玩笑的。”
渤海王木木摇头:“不、不急。”
“父亲认为我们在此偏安,还能高乐多久?只怕叔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听闻他欲将海玉嫁给贺兰奏光做他的第四位王妃。”海信缓缓道。
“什么!”渤海王猛地又站起来,他踉跄几下,被海信给扶住了,“他疯了!”
海信道:“之前,我送了叔父的门客林敏一对明珠,他午后送来的消息。”
渤海王嘴唇哆嗦着,走到书案前,提起笔,道:“信、信儿,磨墨,我要给你叔父写封信。”
海信不动,却道:“父亲不必写了,叔父自从过继了个世子,便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呼尔格城终究还是博日候家的地盘,与我们成不了一家人。”
渤海王顿住笔,苦笑数声,终于道:“黑水靺鞨族人正是这般,才永远如同散沙。”
海信摇头,道:“不,只有利益,才能让散沙凝聚,父亲可以给东魏纳贡,向中原称臣,但这东辽源之中的王,只有我们,也一定是我们!”
渤海王看着儿子,忽然长叹:“信儿,你比为父有用的多。”
海信低头:“那父亲打算如何应对冷疏竹?”
渤海王眯了眯眼道:“贺兰奏光不可结交,那群狼不把送上嘴的食物吃光啃尽是不会罢休的,东魏的帝位之争,也非我们能够掺和,但不管是程临王还是陈王当了皇帝,都不会乐意见到东辽源成了铁桶一块,所以现在为父应该再窝囊一些才是,若是你娶了图安的公主,那么我应该再向魏帝表一表忠心……”
海信心中一滞,他看向父亲,渤海王没有了之前迎接冷疏竹时那一团笑意,没有那唯唯诺诺的憨气,眼中闪烁着精光。
“小雅,已经十六了啊,十六了,也该嫁人了,听说陈王殿下不曾有过正妃,近日又将姬妾都遣散了,那些妾侍都是旁人送进他府中的眼线,他一个不留的全送走了,那么陛下想必是真的时日无多了……”渤海王喃喃道。
海信想到天真娇憨的妹妹,忽然有些苦涩。
*
温西瞪着堆了满桌的药材礼物,又同芋儿大眼对小眼。
人参、鹿茸、雪莲、辽参、燕窝等等,还有珍珠,绸缎,各色首饰,宝石,简直可以开个珍宝铺子了。
温西看看自己的手,包得和猪蹄一般,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只是觉得自己的手是不是真的很值钱?
芋儿又打开个药匣,拿出一根棒槌一样的玩意敲了敲,敲得桌子梆梆直响,“姑娘,这是啥?”
温西抽了抽嘴角:“是虎骨。”
芋儿吓得赶紧扔了回去,又往裙子上不住地擦手,“老、老虎的骨头?”
温西点头。
“温姑娘,现下可是得便?我家郡主前来探望姑娘。”门外有人。
温西一想到海雅那幸灾乐祸的大笑就恨得牙痒痒,却又想到她之前说的话,正好想问个清楚,便提声道:“有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