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温西秀眉微蹙,抽出包袱皮,将短剑与脱了的宝石一起包好放在一旁,不再去看。
不知是累狠了,还是不必再提心吊胆,温西纵然满腹心事,还是一觉黑甜到天明。
只是不是被阳光与鸟叫给吵醒的,却是院中有叽叽喳喳的笑声传来。
她起身,推开窗扇,见水边挎着竹篮的芋儿笑嘻嘻同清羽道:“清羽姐姐,你瞧这些莲蓬熟了,摘下就能吃。”
清羽掩唇,“你这丫头,府中何曾少了这莲蓬吃,你小心些,莫要掉下水去。”
芋儿咯咯笑着:“姐姐必然不曾吃过新鲜的莲蓬子,可好吃了,我多摘一些,等下送给姑娘吃。”
走廊中走来萤烛和两个小婢,提着各色物事,瞧见温西,笑着上前道:“温姑娘醒了,早饭摆在哪里呢?”
那边芋儿听见说话,手里攀着一枝莲蓬,忙转回头道:“姑娘姑娘,这里有新鲜的莲子。”
温西面迎着晨光,觉得有些刺眼,她欲抬手遮挡,手却依旧无力垂下,她只得摇摇头,道:“冷疏竹呢?”
萤烛道:“冷公子去见殿下了。”
温西垂了垂眼,道了一声,“那随便哪里吧。”她话音未落,便运起真气,窜出了窗子,直接掠去了荷花池,踏着风中蹁跹的荷叶,一转身,已经扯下了好几个绿意盎然的莲蓬。
芋儿看得都呆住了,“姑娘,好、好厉害!会飞啊!”
温西跳回岸上,将莲蓬给她,道:“还要吗?”
芋儿指着水中另一处,嘻嘻笑道:“那儿,姑娘,还有好几个。”
温西才欲提气,却见一道清影如影如雾飘然而去,翻转之间,莲叶微颤,芙蓉摇曳,却是萤烛将那几个莲蓬都摘取了回来,她衣袂翩翩,同温西微一行礼:“姑娘伤势未愈,勿要劳累。”
芋儿已然目瞪口呆,愣愣地捏着莲蓬。
温西亦是吃惊,她这身功夫,与冷疏竹同出一路,绝妙至极。
萤烛令侍儿们将吃食摆下,告退而去。温西还不曾回过神,便见她如清风散雾般远去。
温西蓦地扭头去看清羽,清羽上前替她盛了汤羹,笑道:“姑娘有事吩咐?”
温西看她纤纤玉指行动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赏心悦目,问道:“你也有功夫?”
清羽笑道:“姑娘若是问旁的功夫,譬如针黹女红烹茶煮汤奴婢自会,若是如同姑娘这般飞檐走壁的功夫,便不会了。”
温西心中甚有震撼,萤烛那一身轻功收放自如,滴水不漏,若非她方才施展,温西决计瞧不出分毫破绽,她的身手,比起冷疏竹,想必还要高明上一二分,为何这般身手的女子,会为他人奴婢呢?
温西起了些好奇之心,吃过早饭,她特意绕去了冷疏竹屋后侧院,他几个侍女都住在此间。温西不曾来过,不识得哪间才是萤烛住的,便转头转脑地东看西看,转过一丛茂密的连翘,穿过几株芭蕉,假山下一汪流水,水上小石桥,对岸是几竿青竹,除却叽叽喳喳的几声鸟鸣雀声,半无人影,想是无人在屋中,温西只得作罢,欲回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