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她不停的咳嗽,神智依旧昏昏,迷惘地摇着头,口中呼唤着:“难受、疼……”
“既是疼,为何要去找不良生?我不曾记得把你教地这么笨!”胥长陵扶着她的双肩,满面哀愁。
温西不曾听见,没有任何的回应。
胥长陵长叹,又紧紧抱着她,“丫头,丫头,是不是当初我真的教了你可杀人夺命的武功,你便不会变成这般了?”
她真正想要的,其实是免于孤独的宿命吧。
温西依旧不闻。
胥长陵抚着她的后背,骨节嶙峋,他又沉沉的叹息。
温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长长地吸了口气,似从一场深似渊溟的沉梦之中醒来,“师父,你怎么叹气?”她问道。
胥长陵轻道:“我叹息你近日瘦了好些,该多吃些了。”
温西无力地将头颅靠在他的肩膀,“师父,我好像……曾喜欢了一个人。”她轻轻的地道。
但是那个人是谁?温西费解。
胥长陵的手臂一紧,“那是谁?”他小心地问道。
温西摇摇头,她真的记不起来了,“也许是个不认识的人吧。”梦中那种深切的心痛好像随着醒来已经渐渐远去了,那种爱痛交织的心情也似一缕清风,她忽然不能描述,那究竟是被师父夺走的记忆,还是本来就存在于她的梦中的幻境呢?
温西不想去深思了。
胥长陵的心微微下沉,“如何会不认识……”
温西抬起手臂,抱着胥长陵的脖颈,道:“也许,我喜欢的人是师父呢,但是有很多人喜欢师父,我在梦中不敢开口吧。”她轻轻地笑着。
若不然如何解释这些时日师父亲近时她的忐忑心情,她应该喜欢的是师父吧,他这般风姿美好,几乎无所不能,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师父?
胥长陵忽然一怔,他低头,看着温西,她的眼神中有着令他可以动容的光芒,但下一刻,他便意识到这光芒并非为他而生,她那一段抽取一空的记忆,终于随着血饮术的压制,被填入了另一段内容。
他的心情不能描述,但他不能拒绝,他也不想拒绝。
他低头吻她,缠绵至极。
温西的心中填满着不能言述的欢喜,她分不清这欢喜与情动从何而来,但很快,她忽然记起了师父的眼中的情意,那不是属于她的,师父心中的人,是谁?
*
赫连府正堂名为永安堂,建在观极半山之上,所有人入此,都要攀登一段不长不短的台阶,而立于其上,苍城可尽入眼底。
胥长陵此刻便站在门前,望向远处如淡墨起伏的楼阁,赫连老夫人在侧,道:“月前,陛下曾有旨意来苍城。”
胥长陵轻轻唔了一声。
“三十年前,桓京尚有太学院,汝舅父平明曾领院主之职,后来太学院毁于大火,学子死伤无数,平明亦领罪,流放桐州。”老夫人娓娓述说往事,不带半点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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