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外墙角阴影里的俞庆秀见她出来,悄悄现身,两人像贼一样微猫着腰,顺着墙根儿向孙思夏家摸去——她们早已搞清山有凤安排的轮值换班规律,住在孙思夏家的赫连皓后半夜将独睡在屋,而在上半夜睡了一觉的山有溪,因为赫连皓马上会换班回来睡,所以并不关门落锁,一是天水村的村民没人会到别人家偷东西,二是孙思夏家里除了草药,根本没值钱的东西!
临到了孙思夏家,眼见着那洞开的院门,山有娇又有些胆怯了。现在天水村谁不知道皓公子喜欢的人是山有凤?明明知道,却还自动送上门来,即便真成了事、他迫不得已之下娶了自己,又会像待山有凤那般对自己好吗?
俞庆秀见她迟疑着不肯跨出这最后一步,就知道自己陪着来对了,小声道:“有娇,我若不敢进,我也不劝你,可你要想清楚,若是进去,成了他的人,即便以前不喜欢你,日久也会生情!我是过来人,不妨告诉你,男人只要碰了女人,就会对那事上瘾,再也离不开。若你运气好再怀上孩子生下他的骨肉,他就更舍不下你!可若眼见着马上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却放弃,以后山有凤比你们两家都先盖上新房,可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她这一番说不劝却比劝还猛的话药一落入山有娇的耳里、扎在心里,便坚定了她的意志。
是啊,丑家寡妇说得对,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凭什么被她个小丫头霸占着?自己爹娘弟弟都帮她干活儿,凭什么要先盖她家的房?皓公子那样的玉人,那样的身份,本就可以多娶个一两房,凭什么好事儿被她占尽不能分别人一杯羹?
山有娇握紧手,迈出了步子!
阴影中的俞庆秀看着快步离去跨进院门的背影,轻轻冷哼一声,山有凤,你就等着无形的巴掌抽打你的脸你的心吧!山家人,撇开山有凤不说,山有娇这种送上门的无耻行为,也够你们喝一壶!
将赫连皓快送到的山有凤道:“好了,已经能看见大门了,赶紧去睡觉吧,我得回去一起看火。”
赫连皓心疼道:“凤儿,如果烧窑时你都这么不分日夜地守着,身体终究会吃不消的!”
“没事!等他们三个完全掌握技术能够独当一面时,我就能彻底解放了,现在的一时辛苦,都是为了将来长久的舒服,值得!”
赫连皓闻言,一手揽着她的小小腰身,一手不由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好吧,都是你有理!能睡就睡会儿,注意别受凉!”
“嗯,知道了!你快走吧!”
看着赫连皓进了院关上门,山有凤转身要走,却在转身之时,无意中发现一道院墙外的阴影处,闪过一道黑影!有贼?不会吧?蹙了蹙眉,还是跟了上去!
俞庆秀靠在一堵土墙外,喘着气,拍着胸,定着神,真是吓死她了,差点儿被那丫头发现!还好自己跑得快,不然就被她给追上了!
稳了稳发软的腿,俞庆秀走出两家院墙之间的缝弄,她得赶紧回家,不然,若山有娇那边事发,而她大半夜的也在外面,就很难不被人怀疑!
可刚出巷口,却吓得猛然后退两步——山有凤交叉双臂于胸前,斜斜垮垮地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赫连皓脱了衣服,在院中简单冲洗了一下,便就着黑暗向屋内走去——睡了好几天,他已知道床的位置。掀开薄薄的丝絮被,躺了下去,可在手臂碰到一片温热时,吓得腾地坐起!
“有溪?”
对方没回应。
赫连皓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可想想百姓们说过鬼的身体是冰冷的,凤儿也说过鬼是没有温度的,心里又安定了些,试探性地再次问道:“有溪是你吗?你不是轮值吗?怎么回来睡觉了?”
床里面的人还是没说话。
赫连皓一边抬腿悄悄往床下撤,一边想稳住那人继续道:“我怎么都没看见你你就进来了?”
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的山有娇,耳听着心上人的声音离自己不再那么近,床也在微动,慌忙转过身扑上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上身还没来得及撤走的赫连皓:“皓哥哥!”
女人?一个激灵袭上身,赫连皓一边甩着身后的人,一边问道:“你是谁?深更半夜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皓哥哥,我是有娇啊,皓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喜欢你啊皓哥哥,你不记得了吗?”
山有娇?赫连皓愣了下。
而他动作这么一停顿,山有娇便误以为他听到是她后,愿意接受她,欣喜道:“皓哥哥,其实你是喜欢有娇的是不是?只不过是山有凤太霸道,管着你,才使你不敢靠近我是不是?皓哥哥,今晚我就把自己给你,这样,山有凤便不能再反对了!皓哥哥!”
赫连皓身体抖了抖,更加用力去甩她,山有娇见他要甩开自己,向他贴得更近,十指相扣,抱得更加死紧,她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他!
感觉到背上传来的一片温热、两处柔软,赫连皓更加急切,双手都去掰她扣紧的十指,这要是被丫头知道,他还能活么?越想越急,不由怒声道:“山有娇,你给我放开!”
“皓哥哥,求你要了我吧!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求你要了我吧皓哥哥!求你了!”
山有娇死不撒手的同时,声声哀求着。她此时更不能放他走,丑家寡妇说过,如果他实在不愿意,那就死缠着他,不惜撕破脸大声喊叫,只要让村里人都看到两人赤身裸体在床上,即便没有做成好事,他也不能不顾她被毁的名誉!何况,他说没做就没做么?这样的情景若被人亲眼看到,他拿什么澄清?
“山有娇!”赫连皓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道:“山有娇,你当知道我爱的人只有山有凤,虽然她还小,但我愿意等她,请你不要来破坏我和她的感情!如果你就此放手,我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还是山有凤的姐姐,我也依然把你当妹子看待。可若一意孤行,别说山有凤会不会原谅你,就是我,也不会再尊重你半分!无论你今天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娶你!”
山有娇闻言,双泪流颊:“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到这个份儿上你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求你离开山有凤只要我一个,就算你们施舍我一些怜悯、给我小小的一席之地也不行么?我不贪心,真的!皓哥哥,我不贪心,真的不贪心!”
赫连皓摇摇头,感觉她的双手有些松弛,便用力一挣!山有娇一惊,再次快速扑上来,抱住他刚挣开自己站起一半的身子:“不要走!求你了!不要走!”随即又放声大叫起来:“来人啦!来人啦!”
“你!”赫连皓愤怒得青筋直爆,她这是想破罐子破摔讹上他啊!
顾不上她赤裸的身体,赫连皓拼命去捂她的嘴!山有娇却一手抓住他的赤膊,一臂搂住他的后颈往床上倒去,两人女下男上之式压在了床上!两个赤裸的胸膛紧紧相贴,赫连皓又羞又怒,气得涨红了脸!
“山有娇!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羞耻!你这种行径,和荡妇有何区别?别说你得不了逞,就算我让你进门,也只会给你一个破院子冷你一生,绝不会给你半点儿情爱!有这么脏的心思,这么脏的身子,我更不会碰你一丝一毫!”
这番话,打击得山有娇悲痛欲绝:“皓哥哥,你如何辱骂我,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要了我,让我为你生个孩子,我就是死,也甘愿了!”
赫连皓无情冷哼:“你生的孩子,只能是我的耻辱!即使生下来,我要么把他掐死,要不不会善待他,随他自生自灭。所以,你还是别害人了吧!我再说一次,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你绝不会如愿!”
“那好!”山有娇被他刺激得怨恨丛生,面目狰狞,“纵然我身败名裂,今日也要让山有凤和全村人知道你的耻辱!来人啦!来人啦!非礼啊!快来人啦!救命啊!”
“你!”赫连皓双目几欲喷火,再顾不得伤不伤她,用力一肘向她肩部击去!
“啊!”山有娇吃痛,死勾着他后颈子的手臂松了劲,赫连皓趁机迅速下床,找来衣服在黑暗中速速穿上,也顾不得正反。
刚抬步欲出房门,被山有娇呼喊来的村民已陆续涌进院子!
“皓公子!”离孙思夏房屋较近又喜热心管事儿的吴浊问道:“怎么回事?我们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
“吴二叔救我!”屋里的山有娇听到后立即叫道。
众人立即听出她的声音,“有娇?”随即一片疑惑的目光看向赫连皓,可对方没有给以任何解释。
有人点燃了火把,总得进去看清楚情况再说。这时,山家人也都到了,一听是自己的女儿在里面,孟春不淡定了,拿过火把,要亲自进去看,上官琴和梅映雪也一起跟了进去。
“娘!”山有娇眼泪汪汪地叫道。
三个女人一看,坐在床上的山有娇双手紧捏着薄被盖住身前,可露出的光溜溜后背却说明了一切!
孟春怒火冲天,一巴掌搧了过去骂道:“你个小贱蹄子,怎的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你还要脸不要了?”
“娘!”山有娇呜呜哭得更凶,“娘,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难道是你老娘我?深更半夜你不在家睡觉,跑到人家的床上,难不成是我拖着你来的?”当她眼盲还是心瞎?看着进屋睡觉了的女儿,如今却在这儿,这么明摆的事儿,能想不出来?
山有娇知道她娘耿直,不会想着为她留名誉,哭叫着解释道:“娘,我是睡到半夜想起件事儿才来问有溪哥的,但有溪哥不在,我就想等等他,没想到歪在床上睡着了,谁曾想皓哥哥这时回来,见我睡得沉,竟然、竟然把我……”
她这大着声边哭边说,院里的人全听得清清楚楚。
话在哭声中落音,村民们有的向赫连皓投来鄙夷的目光,有的却皱了眉不太相信。后到的村正鲍永才走到最前面,看着赫连皓问道:“皓公子,请问,有娇丫头说的,可是属实?”
赫连皓知道村正这是在给他澄清自己的机会,淡淡道:“鲍叔,屋里这么黑,我能看得见床上有个女子?就算我有夜视眼,能看得见,若知道是山有娇,还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谁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凤儿,我会去碰她的姐姐?”
“给我进来!”赫连皓话落,山有凤的声音传来。众人回身一看,她正揪着丑家寡妇的胸前衣服把人扯了进来!众人忙让开道儿,山有凤松开她,却一脚踹了过去,俞庆秀狼狈地扑跌在地,转头怒视着她。
“凤儿!”赫连皓唤了一声,别人谁误解他他都无所谓,可只有凤儿,他只在乎凤儿的态度。可那人儿却没有理会,让他心里一个咯噔!
山有凤怒喝着俞庆秀:“你他娘的还有脸瞪我?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随即才转头对赫连皓道:“不要解释!我都听见了!这种桥段,快被人用烂了,也好意思拿出手!看着她,我进去瞧瞧,定会还你清白!我的人也敢打主意,胆子肥了!”
赫连皓放心地点了点头,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我的人?
山有凤几步踏入,向床上和四周扫了几眼,冷冷道:“山有娇,冲着我婶儿,冲着你是我堂姐,现在穿上衣服滚回家,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若还执迷不悟死乞白赖的往我男人头上讹,可别怪我现在就当着众人揭穿你!”
我男人……院子里的人有些风中凌乱。
山有娇见是她,心里有些虚,可此时是关键时刻,绝不能被她吓住而松口!
“我说的都是真话,既然你都听见了,该知道皓哥哥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哼哼!还死鸭子嘴硬!既然你还不醒悟,我也就不再客气!山有娇,我只问你一句,你们俩有没有做成好事儿?若真是好事已成,我倒是可以考虑退出,我山有凤说过,绝不会与人共事一夫;可若是没有,你就该回哪儿回哪儿,我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也原谅我男人,毕竟他并没有碰你!”
退出?山有娇心动了!来不及往深处想,装作羞答答道:“皓哥哥他、他已经要了我!”
孟春作势又要上去打,她心里那个火大呀,你这羞答答的样子,像是刚被人非礼强要了吗?
山有凤拦住她:“婶儿消消气,打着她,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随即脸一沉,厉声道:“山有娇,天水村有几个人不知道他们烧窑换班的事?而你却不早不晚,在这大半夜我哥出门、我男人回来之时那么巧的来了!你敢说你不是算计着时间来的?”
院子里的人都微微点头,大家出于好奇,村中又没别的可值得关注的事,凤儿的窑场自然成了话题中心,少有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接替轮值的事,凤儿又不会把它当作机密。
山有娇依然硬抗:“我、我没有!”
“哼!我倒真想不出你有什么重大的事,非得在半夜里人们熟睡时来找我哥!”
“我,我只跟有溪哥说!”这个,她还真没提前想好,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先糊弄过去再说。
“我在这儿,我们家人都在这儿,我哥他没有什么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想问什么,现在尽管问,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我们回答不了的!”
山有娇气怒道:“我,我说了,只问有溪哥一个人!”
山有凤冷哼:“黑灯瞎火明明看不见个人影儿,你却说我男人看见是你睡在床上才对你起意,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既然你这么大声喊救命,说明有人拼命想撕碎你的衣服强暴你、而你在奋力挣扎反抗,两人应该斗得很激烈才是,可看看这没有一点乱象的现场,看看你自己脱下来放在床角的衣服,哪里是要人救命?分明是你勾引不成,想喊来村邻看免费大戏,而你便能以声誉被毁讹上我男人!是也不是?”
随着她的话看向自己衣服的山有娇越听越心惊,直到最后一句重喝,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孟春那个恨啊,“凤儿你别再说了,我这就把这贱蹄子弄回家去,让她跪祖宗牌位反省谢罪!”说着就再次扑上床去,一手揪住山有娇的头发,一手猛力拍打着骂道:“你个小贱蹄子,你把老娘的脸都给丢尽了!快给我穿上衣服滚回家去!”
“啊!啊娘!啊!呜呜!”山有娇被打得一边尖叫一边哭。孟春从床头抽来衣服往她头上脸上身上抽打着:“你给老娘穿上!快给老娘穿上!别再在这儿丢人现眼!”
凤丫头说得对,这衣服分明就是她自己脱下来放好的,放的位置都是她在家里睡觉时的习惯,哪里有什么人要非礼她?真是掐着时间过来把自己送上门啊,这让她老脸往哪儿搁?而她要抢的不是别人,还是凤儿的男人,这天水村谁人不知他俩正两情相悦着?她却生出妄想之心想横插一杠子,徒要惹人耻笑!
山有娇在老娘的连打带骂下,哭哭啼啼着穿上衣服,孟春捉住她的手用力一个拉扯往外走,她在后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却只能流着泪不敢再言语。
“婶儿留步!”山有凤出声。
孟春回身道:“凤儿,今天这事儿,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对不住皓公子,你就给我留点儿老脸吧!”
山有凤上前握住她的手:“婶儿,有娇姐平日做事可没这个胆子,更没这种心计,若没有人教唆,她定不敢做这等惹人耻笑的事。”说着,眼睛斜向地上的俞庆秀。
孟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惊觉:“是啊,我家有娇何时能有这样的心计和手段?是你这个贱人教唆的是不是?”
松开山有娇,孟春扑向俞庆秀,揪着她的头发死命摇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教唆的?”
已经在山有凤手中挨了一顿的俞庆秀,肚子还痛着,早无还手之力,如今头发被揪,脸皮仰起,一身狼狈,但就是不说话。当时被山有凤堵在巷子口,掉头跑吧,显得心虚,不掉头跑吧,她又拦截着不让走,好不容易快要脱身,却传来山有娇那死丫头的呼救声!山有凤二话不问就直接把她拖来,虽然她比自己矮,可完全挣脱不了,她抓着自己的手就跟硬梆梆的铁手似的!两人站在门外听了会儿,她又把自己揪进来还照着肚子踹一脚,摆明是认定山有娇的事跟她有关!
山有凤转脸看向山有娇:“山有娇,我男人既没有碰你半分,在黑暗中更看不见你的脸你的身子,何况,还是你自动上门,并非我男人有意于你!所以,我不会怪罪他,你呢,也趁早死了那条心,别想等我男人负责娶你!现在指认背后教唆你的人,挽回些你的声誉,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毕竟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加上有人教唆,你一个不懂事的少女被人利用,也属情有可原,将来你夫家的人也不会那么太在意这个小小过错。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借着火把之光,山有娇抬眼看了下站在院中的赫连皓,她一心一意想为之付出的人,此刻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满脸的冷漠,看向远处的黑暗,连当初将她当作山有凤姐姐来对待的淡淡亲和都没了!
心灰意冷之下,又愤恨交加,以及被这么多人看着又被当面拆穿的羞辱,使她把所有的羞恼怒气全指向俞庆秀,大声哭喊道:“就是她!就是她跟我说,只要上了皓哥哥的床,为他生下一男半女,便能拴住他的心!是她跟我说即使不能被皓哥哥要了身子,但只要让村邻们看到这件事,皓哥哥也会被舆论所压而娶我进门!刚才她陪着我来时,我已经后悔犹豫,想回家,可是她却鼓动我踏进我这个院门!都是她害了我!都是她害了我!”
山有凤冷哼一声,若不是你自己鬼迷心窍,又如何能被人利用?在别人听来,她这声冷哼,是针对丑家寡妇的。此时她不能再说这些实话,只能任她把脏水全部泼向俞庆秀。
“你说是我就是我?”俞庆秀慢腾腾抬起头看着山有娇,“谁能证明?”
山有娇瞪大泪眼:“你、你不承认?”
“真是笑话!我根本没有对你做什么,怎么承认?”这么蠢的丫头,不被人利用也是天理难容。
“你、你,明明就是你跟我说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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