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一个穿着粉色齐胸襦裙的宫女蹲在地上给姜氏捶着腿,姜氏侧躺在美人榻上,阖着双目。
“娘娘,七姑娘来了。”一个宫女进殿之后,行礼过后,垂着头通报。
姜氏眼皮动了动,应了一声,才挥手让宫女去把七姑娘带进来。
宫女口中的七姑娘正是她的庶妹,今年二八年华,本是早该出嫁了的,但是姜氏一直未有孕,所以这个庶妹才一直留着,等着入宫的。
边上捶腿的宫女站起身弓着腰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又退到了一边去。
过了一会,便有一个粉衣宫女领着一个穿着木兰青双绣缎裳,里面桂子绿齐胸襦裙,外面罩着一层轻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她生了一张瓜子脸,眉梢上有一颗淡红色的小痣,一颦一笑妩媚动人,身段玲珑有致,玉带束着的细腰柔软有度,她上前了几步,半蹲下身子,两只葱白玉手放在腰间,“燕儿给娘娘请安。”
姜氏点了点头,面上带着适宜的笑容,抬手道:“起来罢。”然后看了一眼边上的宫女,宫女立马搬了一个绣墩过来。
“谢娘娘。”姜玉燕袅袅婷婷落座,双手叠放在膝上,十分规矩。
十六岁的少女已经发育地极好了,轻纱之下是若隐若现雪白肌肤,姜氏看了几眼,才收回了视线,姜玉燕是父亲的一个妾室所生,那妾室生的美丽异常,十分得父亲的喜欢,而这妾室生的女孩儿,也是生的极好的,本来早该出嫁了,但是她一直未孕,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又小产了,所以才将姜玉燕留了下来,她已经十六岁了,这些事早已清楚了。
“母亲这几日可还好?”她放了手中的一串珠子,含笑问道。
“母亲这些时候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偶尔头疼。”姜玉燕乖顺地答道。
“嗯。”姜氏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你待会随本宫一道去中宫请安。”
提到这事,她的面色红了红,微微垂下了头,答道:“是。”
“该怎么做,你也应当知道的。”
争宠的事,姜氏没有想过,只是这太子的长子,一定要出自姜家,而且是放在她的膝下做嫡子养的,“郑家的那位姑娘你也听说了吧?”
“娘娘说的是郑家的二姑娘?”她问道,这郑家的二姑娘和方家的那位姑娘,都是在京中出了名的才女,她有何不知道的?远远地见过一回,确实生的美丽动人,她两只手搭在一起,轻轻握了握。
“嗯,这是殿下钦点的人。”她睨她一眼,“所以,你要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是,燕儿知道的。”她咬了咬唇,然后垂着头答道。
她做了十几年的姜家庶女,虽然姨娘是父亲的宠妾,但是她的上头,还有一个太子妃姐姐,她怎么敢造次?即便是有父亲的宠爱又能如何,她终归是个女孩儿,若是不为自己谋前途,就没人帮着她了,若是这一回,她能得太子的宠的话……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细嫩,手指指甲透着淡淡地粉色,她早就知道姜氏和太子的关系不睦了,若是她能诞下太子的长子,就能养在太子妃的名下,那就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等到太子继位,她生了太子的长子,太子一定会给她一个位份的,想到此,她微微拢紧了手。
“知道便好,这些事本宫也不瞒你,但是你也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她目光一顿,轻轻答道:“是,燕儿知道的,娘娘放心。”
在姜氏的光环下,她生的在好又如何?可惜她是个庶出的,生母身份低微,她没有做主的权利。
“娘娘,殿下来了。”门边的宫女急急忙忙地进来。
“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子?”姜氏声音冷了下来,说话间便已经起了身子,刚起身,便看到一穿着蟒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殿下。”她上前行礼。
“臣女姜玉燕见过殿下。”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柔,身姿曼妙,此刻她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脖颈。
“嗯,起了吧。”他摆了摆手,然后去扶姜氏,声音缓和,“你的手怎么是凉的?”
姜氏有几分不自在,便往后抽了抽手,哪知顾闵手一紧,将她的手一握,便包在了手心里。
“臣妾一向是如此的。”
“你身子向来差,可要好生调养着才是。”顾闵拉着她坐下,然后才看向边上站着的少女,“你便是玉燕吧?”
“是。”她屈膝又行了一礼。
“嗯,坐罢。”他收回了目光,“今日吃药了?”
“是。”她使了些力道欲要将手抽出来,哪知顾闵握得越来越紧,直到她的手腕发痛,她才抬着头看顾闵,顾闵眼里冰凉,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姜玉燕用余光看了一眼,便红着脸将头垂得更下去了,殿下的温柔,日后也是属于她的。
***
早些时候顾怀慎便得了消息,握着手里的信纸,看了一会,才转身放在蜡烛上烧掉。
胡尚书的儿子打死了光禄寺卿之子,太子来信,意思是要将这事压下去,但是这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况且死的还是光禄寺卿的嫡子,这个宴允,向来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殿下的意思是要将这事压下去?”顾怀慎问道。
顾闵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满脸的疲倦,“胡尚书是个蠢的,养出这种儿子来。”
“宴允是个如何的人,殿下应当是清楚的吧?”他双手背在身后,“若是不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处理法子,他一个折子呈到皇上那儿去,殿下应当知道吧?”
“那你的意思是?”他站起身,“顾泱虽然前去了边疆,但是,他的势力可是一直留在京中的,呵。”他冷笑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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