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哎,你拿着吧。”
不容福毓说个“不”字,那东西就塞进了她的手里。
“灵玉,送郑三姑娘回去。”蒋新月手一挥,便招来了一个穿着粉衣的丫鬟,她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灵玉屈膝行礼,然后就跑出去安排了。
福毓将蒋津远给的东西紧紧握在了手里,又觉得太引人注目,只有塞进袖子里,
郑府的马车就侯在外头的,灵玉送她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她才将袖口里的东西拿出来看。
东西装在一只绣着蝴蝶的荷包里的,她拿出来一看,是一块玉石,色泽温润,只有她巴掌那么大,玉石是上等的玉,只不过做工有些粗糙了,上面雕刻着她的名字,一个“毓”字,她手微微一顿,这玉,只怕是蒋津远亲手雕的。
周家和蒋家的亲事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是也知道两家也差不到何处去了,灵芝郡主那日动手打她,为的不就是蒋津远,不过,她和蒋津远也没见过几面,她听得最多的,还是挺蒋新月提起的,她只当蒋津远年纪轻,当她为情窦初开的对象。握着那玉,她只觉得全身都紧绷着。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车的壁板被人敲了两下。
“姑娘?”青蕊打了帘子,向内看了一眼。
“怎么了?”福毓反手将玉压了起来,“怎么停了?”
青蕊看了外头一眼,才道,“姑娘,是顾世子……”
顾怀慎?她握着玉的手一紧,他怎么过来了?
难道刚刚敲马车的人是他?她咬了咬唇,对青蕊点了点头,青蕊才放下了帘子。
马车壁又被敲了两下,他明明听到她说话了,怎么还敲啊?她只觉得脸颊发热,索性自己动手掀了帘子,便看到一人穿着黑色直缀,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皂靴,他骑在高马之上,她只不过在马车里看,看不到他的面容。
她轻咳了两声,才听到自己柔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话一出,她只想一把掐死自己得了,她还要学郑福柔那一套不成?声音柔成那样?
“你说呢?”那人“嗯”了一声,翻身下了马,便直直对上郑福毓的眼睛。
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起先她还以为顾怀慎会突然就闯进了她的闺房里,或者……或者又像那回一样?不过,这些证明她多想了,自拿回之后,顾怀慎也只有派人送过信过来,都是她委托他去查的事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再忙些什么。
他眼睫之下一片青影,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眸之间带着点点倦色,一身黑色的衣裳,还有皂靴上的黄泥,他这是刚回来?他这段时候出京城了?
“你出京城了?”她一手拉住帘子,一手按在马车小窗的窗沿上。
她上下看了一周,直至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嗯。”顾怀慎垂了垂眸子。
“如贵妃好似病了,新月已经进宫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只要想到誉王的事,便觉得不能安下心来,明明归程都已经确定好了,怎么如贵妃就突然病了呢?
她见顾怀慎抿着唇不说话,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伸出手便去扯他手臂上的衣裳,“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儿了?是太子殿下还是誉王殿下?”
顾怀慎落在她青葱白玉般的手上,另一只手动了动,抬起来反握住那只小手,声音低沉沙哑,“你就不问问我?”
什么?她一愣,问他?她方才不是问了么,而且他也回答了啊……
看着少女懵懂的模样,许是作怪心理,他加重了手里的力度,他出京城那么长时间,她就没有想过他?一见他就问这些事,在她的眼里,就没有他么?他只觉得心口闷闷地。
“你……你怎么了?”她压低了声音,外头还有人,她和顾怀慎还没成亲呢……即便是成亲了,这要是被人瞧见了也不好啊,她动了动手,哪知手被顾怀慎握的更紧了,“还有人呢……”她蹙着眉头求饶。
少女的声音轻柔甜糯,就像是一片羽毛从他的心尖上划过,他眯了眯眼睛,“你觉得呢?嗯?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我,你一见面就问些不相干的事。”所以你觉得,我的心情会好么?
不相干?誉王和太子也算是不相干的事情?这明明是大事啊,如果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她觉得有些恼了,“你放手!”她压低了声音。
“你就没有想过我?”他向上握住她的手腕,微微弯下腰迫使她同他对视,她命亮的眼睛就像是一头受惊地小鹿一样,嗯……就像在九宫山上猎到的那只鹿一样。“你就没想过我?嗯?”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大掌干燥炙热,她只觉得就像是一团火在烧她手臂上的肌肤,他所触碰的肌肤都像是火在烧一般,“你……”
“嗯?”他扬了扬眉。
她转过头,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这要她怎么说啊?哪有这样的人?就直接问想不想的,真是……她咬了咬唇,垂着头微微点了点头。
轻飘飘地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他只觉得心情一下愉悦起来了,看着她烧红的耳廓,微微勾了勾唇角,但是极快递掩了下去,“你说什么?”
能说什么?她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顾怀慎还不放过她。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青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敢动手掀帘子,只能在外头小声地唤了一声。
“我……想……”她咬着唇,动了动那只被顾怀慎抓着的手,只抽了两下,顾怀慎就松开了手。
“你腿上放的什么?”顾怀慎看她腿上放着的玉,质地倒是不错的,不过这雕工倒是不怎么好……
福毓低头一看,抬手便用袖子挡了起来,她自然是不能说这是蒋津远给的了。
“就是一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