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殿下对柔姐儿的宠爱,只怕这等姜侧妃来了一道给太子妃请安只不过是个幌子,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和才是事实。
“你自己也要多个心眼。”柳姨娘嘱咐道,“怎么不见翠英和红袖来?”
“宫里规矩多,也怕带过去的丫鬟冲撞了人,已经去学规矩了。”她说道,“怎么今日不见三哥?”
说到儿子,柳姨娘叹了一声,“你也是知道你哥哥的,这哪里离得开……女人。”
郑福柔听了面色一变,“姨娘,您可真是糊涂了!三哥若真是一直这般下去,您迟早没了指望,您如何也要管着三哥!”这个三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小养在祖母那儿,养成如今的样子,说心里不怨怼祖母,那是假话,若是当日听父亲的话,同二哥一道跟着父亲,哪里会成今日的模样?想到三哥,她便头疼。
“你叫我如何管的了,你三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柳姨娘叹气。
“姨娘!您可要好生拘着三哥,让三哥多读书,我还想着到时候在殿下那儿说上几句,给三哥在京城里谋上个一官半职,即便是到时候分了家,也不必怕多少。”
郑福柔突然扬高了声音,将柳姨娘都吓了一跳,连连应“是”,如今女儿的话,也不得不听,只求到时候别给女儿拖了后腿了。
宫里都是定了时候的,只允许探亲两个时辰,两母女也说了许久的话了,守在外头的云梦便进来提醒了一回,郑福柔这才简单了将事简明的说了。
“姨娘,您可不能糊涂,这要是真放纵三哥这般下去的话,就真正地是毁了三哥。”
“我晓得了,你也是,自己在宫里也要顾好自己,姨娘这些年也没攒得什么好东西,只剩了些银钱,你拿着。”柳姨娘连忙从枕头下拿出几张银票,林林总总一起也有一千两银子了。
“姨娘!”拿着银票,她便红了眼眶,“这些银钱您自己留着吧,在东宫里哪里缺什么。”
“傻姐儿,正因为是在宫里,这才需要银钱打点,姨娘给不了你什么,你拿着这银钱,凡事都要自己小心。”柳姨娘说着便落下泪来了。
姨娘自小疼她,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以往心里确确实实地怨过她,若是姨娘是正室的话,她怎么会被郑福毓瞧不起,但是如今……她看着手里的银票,暗自咬了咬牙。
等郑福柔出了柳姨娘的院子时,雨已经停了。
“侧妃,可是现在就回宫?”云梦问道。
她看了眼屋檐滴下的水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还有一个人没见。”
云梦侧过头,眼里带着疑问,显然是不知道郑福柔这说的那个人是谁,她是半路来伺候侧妃的,自然是不知道侧妃的事儿,既然侧妃发话了,她自然只得听了。
……
明珠楼里。
郑福毓刚准备去将花瓶里的花换了,拿着剪子正在修建新摘下来的几支月桂,便听丫鬟通报说是郑福柔来了。
她来做什么?
虽是犹豫,但还是放了剪子,理了理发髻,带着青蕊去偏厅见客了。
“二姐姐怎么过来了?”一件郑福柔,她便笑了起来。
云梦则是偷偷打量着这位侧妃要见的人,不必猜也知道这人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嫡女,面容和侧妃有几分相似,穿着一身兰色衣裙,看着倒是比打扮庄重华贵的侧妃看着清丽几分,不过,她可从未听说侧妃同家里的嫡妹关系好,再想到侧妃说的那句话,便猜出了几分了。
“三妹妹莫不是不欢迎?”她呷了一口茶,柳眉微微一蹙,随即笑道:“这茶是成茶吧?喝着倒是有一股味儿了。”说着又用锦帕压了压唇角,“东宫里有几年出的新茶,明日便派人给三妹妹送些过来尝尝。”
“那就多谢二姐姐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郑福柔身边的宫女,又道:“瞧我这嘴,又忘了,如今该改口叫侧妃了。”
“你我本就是姐妹,哪里还管这些虚的?”郑福柔笑了笑,但是心里也是极受用的,被郑福毓这般称着让她觉得比她地位高了几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侧妃可不能纵着我。”说罢,她便笑了起来。
“这明年开春三妹妹便出嫁了,到时姐姐可得送妹妹一份大礼才是。”
大礼?她可没有想过要郑福柔什么大礼,只望不要送个大麻烦来就是了。
“姐姐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自然是好的。”她面上飞上红晕,“殿下是个极好的人,日后三妹妹成亲便知道了……啊”她突然捂了一下嘴,“三妹妹,实则对不住,我知你……”
这话她只说了一半,云梦倒是听出了,这襄王世子听说是个手段毒辣之人,这位郑姑娘应当是不愿嫁的吧?若不是孤男寡女过了几日,这郑姑娘的名声坏了,哪里愿意嫁给襄王世子?
郑福毓笑了几声,将话扯到别处去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来人来催了。
“侧妃且慢,有一样东西想给侧妃看看。”她笑着说道,从袖口抽出了一封信,这信本来是打算托人送的,既然郑福柔来了,那就给了便是。
郑福柔接了信,看了她几眼才走。
送走郑福柔过后,她才往屋里去。
刚进屋便被人捂了嘴,起先是吓了她一跳,那只手环上她的腰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来人正是不爱走寻常路的襄王世子。
“别舔。”
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她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天地良心,她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她羞愤地踩了他一脚,那人才慢慢松了手。
“你又来做什么?”她哼了一声,便在炕上坐了下来。
顾怀慎挑了挑眉峰,“你送的褂子我穿着倒是合适,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尺寸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