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明白知道是明白知道,可是在一大家子面前给捅了出来就不对劲儿了。
贾政登时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贾环去考场的那几天。
不过那几天比较重要,贾琏是不会告诉他的。
所以他在众人的各种打点忙碌下,带着一只大篮子就进了考场,一连考了九天三场,这就算是考完了。
下了考场,贾琏还是没告诉他贾府出了什么事儿。等到半个月过去了,贾环这算是休整好了,贾琏才告诉他,贾府出事儿了,贾政怕是病得不轻。
“琏二哥啊,你这话告诉我也没多大用的,我也不是大夫,治不得老爷的病,不如……”贾环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不如我就在这儿去给老爷打平安醮,再拿五十两银子买些稻米来,就在这儿施粥吧,算是给老爷祈福了。”
贾琏一听连忙点头:“这个主意十分好,哥哥在你添五十两,就算你一百两银子施粥了,如何?”
“如此就谢谢兄长了。”贾环起来给贾琏作了个揖,像是真的感动万分一样。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堆仿佛自己是大好人的话,但实际上他们俩都清楚,这就是在应付贾政罢了,也顺便把贾赦身上的不好摘去。
这些年来有张氏管着,贾赦其实也不算有多不好,只不过他年轻时候传出去的名声也确实带累人,现如今他也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好像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坏事儿传出去,唯独这一次,说他整治了下人虽然雷厉风行的样子有先祖之风,可到底是太恶毒了些,可再说贾琏施粥那就又是好事儿啊,贾琏毕竟是贾赦教出来的不是?
于是这边刚考完了试,两个人就寻了个金陵城内的寺院,在寺院门口开始施粥了。
寺院里面做法事祈福,外面施粥,两个事一起办了,外人见着还要好好夸一句。
这一日,贾环跟着贾琏叫人推了一车米到了庙门口,转而又让人贴了两张告示。这才开始准备熬粥。
贾环站到台阶上,让人敲了锣鼓,等人聚拢来了,他这才一揖到底,拉着贾琏站在自己身前,跟大家弓拱手道:“诸位乡亲!在下贾环,这是我兄长贾琏,乃是荣国公后人!我贾家金陵发迹,这金陵城乃是龙腾之处,可以说是人杰地灵,本该是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的地方,更不该有那些奸佞邪祟之辈!奈何我贾府就出了这等下人,假借国公府名头,在这金陵城里作威作福,给各位乡亲添了麻烦,今日我兄弟二人给各位赔罪!”
贾琏也作揖,道:“各位,那赖家乃是我府中下人,前些年得了我祖母恩典,孙辈放了良民,可谁知道他们家仍旧借着我贾府名号生事,真是可恶!我已经家书一封回京,请长辈务必严惩这等恶人,为乡亲们伸冤,给乡亲们出气了!可是毕竟发生了的也发生了,这一点我贾府的确治下不严,即便是放了良民的下人,可也还是我们的过错,请各位原谅则个!因而我兄弟在庙中祈福,也在这儿施粥,请各位奔走相告,虽为心安,也是我们勉强赎罪了,且那恶仆下狱,许是粥也吃不到了!请各位赏脸。”
他这话说得漂亮,就算是曾经被迫害过的也是听了顺心的——这话里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可实际上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不是他们的错了,当然也就没那么多的怨气。
更加上这粥不是特别稀的粥饭——要是遭了灾的,许就是稀粥了,可这不是给遭灾时候用的粥饭,因此还挺稠的,管是乞丐还是一时遭难的,吃一碗就算不饱,也能顶饿了,十分受用。
兄弟俩在金陵施粥的事儿也就这样传到了京城。
贾母本来还是气得不行,意欲跟贾赦狠狠撕扯一顿,结果这话一传到她耳朵里,所有的怨气也就不得不散了去。
“罢了罢了!”贾母摆了摆手,“老大,老大家的,你们去吧,你们有个好儿子。”
她以为老大一家子得了最好的,因此就想要老二一家子得到更多的,结果现在看来……她还是错了。
当年老二怎么就不想要张氏呢!
这老二,就是给富贵迷了眼,以为王氏的嫁妆有三十万就是大好特好——那时候老大有老太太的体己,他当然觉得没有钱财不趁手,就寻了王氏,可是他哪里知道,娶妻娶贤,老婆越好,孩子才能越好啊!
贾母捂着胸口,气就不打一出来,可再气能怎样?老大一家子会折腾,老二呢……不会折腾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