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多得多呢。”
虞期玉容美好,瞳眸淡漠,一笑道:“你没察觉到自己很无聊?”
“我哪里无聊了。”
“活了百年,还没有自知之明。”
“你怎么一年比一年毒舌!”
“是你一年比一年糊涂。”
“你……哼,死鸭子嘴硬还不让说!”
虞期没理它。
久姚有些尴尬,这怎么还吵起来了?
怀中雪兔道:“山君依然是这么高不可攀啊,和他吵架永远得不到好果子吃。”
久姚忍俊不禁。
见她笑了,虞期似听见自己的心变软的声音,连目光也不能察觉的柔和了些许,他道:“明天带你在山里走走,有个地方生了不少仙芝灵草,你会喜欢的。”
久姚点头,“嗯。”
第二天,虞期果然带着久姚往那边去,因路途不是很远,两人步行而去,雪地上两行足印渐渐被覆盖。久姚回头看去,浩雪后面的那片天空晴朗明净,旭日的光辉淡淡温暖。
她被虞期带到一个安静的山坡,半面能照到太阳。
“这雪下面很多的灵芝,年岁至少也有数百,要不要来看看?”虞期边说,已俯身先刨雪了。
久姚望着他,不知怎的就想到两人初见那次,她也是这样刨了虞期。疑问再度涌来,久姚问道:“那日,你为什么会在雪地里睡觉?”
虞期动作一顿,复又恢复原状,道:“我是晕过去的,不知道晕了多久。”
久姚心里一紧,“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找回了记忆,很不适应,头疼的支持不住,就晕过去了。”
“找回记忆?你曾经失忆过吗?”
“确切的说,是从我到岷山修仙开始,就被剜除了记忆。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还有家和亲人。直到不久前,我找回了被封印的记忆,解开封印,将记忆重新引入体内,却因为承受不了自己对家人的辜负而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晕过去了。”
“你的家人……”久姚本想问,又觉得残酷,忙打住了,“对不起,问到你的伤心处了。”
“无妨,被漫长的时光磨砺过的心,已经不再容易伤心了。”
这话让久姚顿感酸涩,虞期在她面前熟练的挖掘灵芝,那淡然平静的神情,到底隐藏了多少痛苦,她没法看透。
她心疼,在他身边蹲下,轻声说:“虽然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但你还可以结交许多朋友,朋友也和亲人一样能给你温暖的。”
虞期对她一笑,忽然就从雪里伸出手,提了支肥硕的灵芝出来,道:“怎样,这块头是不是比羽山的大了不少。”
久姚讶然,“你怎么一挖一个准?”
“因为这雪下面四处都是。”
“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来试试。”
“你别试了。”虞期按住久姚的手,“这雪冻手,你看着我挖就是了。”
久姚这方反应过来虞期方才一直把双手埋在雪里,像个凡人那样勤勤恳恳、使足了耐心。
他明明可以使用仙术的,却宁可忍受冰寒,她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哄她开心,可心疼之余,也有种甜甜的感觉生在久姚的心里。这种甜,好像比家中所有铜器里盛着的糖还有甜美、温暖,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甜意。
不禁面如娇花,含羞带怯,久姚用一双小手包裹住虞期的手,细碎呢喃:“你是山君,还教雪把自己的手冻这么红,我给你捂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