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
“你的问话真奇怪,我是医生,见到病人自然想给他治病。”梅乐雪回答后,见男人脸色怪怪的,又道:“你要我说真心话对吗?我和我妈现在好穷,你那么有钱,那么大方,如果我治好你的病,你肯定会给我不少钱,我就不愁没钱交房租了。”
“好,我给你看看!”男人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
他内心深深地知道,他把这只手伸出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已经将自己的生命都交给她了。
伸出手,并不是认可她的医术,其实他还不相信年纪轻轻的她会高明到哪儿去(他认为她现在自信满满可能是因为不知道天高地厚),而是相信她这个人,相信她一定不会利用他、伤害他。
梅乐雪搭搭男人的手腕,不再说话,大厅变得很安静。
过了一会,她放开他的手,面现迷惘之色:“奇怪,现在你的身体各方面都很好,根本就没病啊!”
“我确实没病!”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丫头看起来确实有一手,身体正常时候,他在大医院用现代医疗器械诊断,也是身体没半点问题。她仅仅搭脉,就看出来了,更可贵的是她没有像某些庸医那样骗人,随便开些药方来赚钱。
“那你刚才怎么会痛成这样子?”她好奇之极。
“我也不知道。”他冷冷地说。
其实他是知道的,但他不会说出来,他今生都不会说出来。
“如果一直这样痛下去,你该怎么办呢?”她难过地看着他的银灰色面具,说:“我想,你得的是心病。”
“你怎么看出来?”他心里一震。
“就凭你连自己的真实面目都不敢示人,我就看出来你得的是心病,你一定有很重的心事,却没有疏通的渠道。心中郁结难忍,久而久之,便造成头痛了。”
“哦?”他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我真的得了心病,你觉得应该如何医治呢?”
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他得了心病。凭着梅乐雪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她只是天真的少女,是可以信任的。
只是她身上还有好多的谜团让他难以解释,他对这个小丫头越来越好奇了,很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来。
梅乐雪心有所思,一口气说出大段话来:“可能是你的精神压力太大。听说有钱的人都压力大,你应该放松,听听轻快的音乐,做做有意义的事情,让自己的心灵充实,这样就会心情舒畅,如果我有你这么多钱,我肯定不会带个这么难看的面具,将自己和世界给隔离起来,就象只负重的蜗牛,那样活着有多累!我会背着行囊,一个人去游山玩水,看看精彩的世界,听听大自然的声音,那种生活多好!相信你若是这样做,你也一定会快乐起来的!”
男人蓦地抬头,紧紧盯着梅乐雪,没想到这个丫头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由此可知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可为何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连枪都没见过,无知到了白痴的地步?
她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的沉默让梅乐雪有点不好意思,此人的书房中摆满了书籍,可知他也是爱书之人,她说的那些大道理想必他全都懂,想到这个后,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像刚才那样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了。
无意间看看墙上的表,梅乐雪跳起来:“天啊,已经十一点半了,我要回家了,先生。”
“外面下着大雨,你现在就想回去?”他的双眼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关怀。
“是啊,我要马上回家,要不妈妈会担心的。先生,你能不能借把伞给我?”梅乐雪着急地说。
男人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一种莫名的怅惘之情油然而生。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一会,转头,双眼深深地对着梅乐雪,缓缓说道:
“我开车送你回家!”
“楼这么高,你要下去很麻烦的。这……怎么可以?”梅乐雪不好意思地说。
“你是因为我才这么晚回家的,我送你也是应当的。”男人说得很慢很慢,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在这种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的夜晚,他以前是绝对不会出门的,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病会几时到来,有多严重。所以就算没有发病,他也会龟缩在家中,睁着眼睛等天明。
可在今晚,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地看着梅乐雪独自消失在风雨如晦的深夜,她的出现让他如此的温暖,让他心中那根久未弹奏的琴弦,在静夜中弹起了动听的小曲,他怎能忍心让她独自离开?
梅乐雪望着外面的暴风骤雨,这种鬼天气,只怕计程车司机都不会出门,看来只能求助于这位今晚才认识的男人了。
“那好吧。谢谢你了。”梅乐雪由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