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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将那衣角珍爱地折叠放入衣内,又问沈黛,“可是为狐骨选择的主人?”
沈黛没有隐瞒之意,“是。”
孟婆冷淡道:“凡人贪欲过多,总妄图不能拥有的,也罢,那人既决意如此,便应承担可能的后果,”
孟婆居忘川河畔,简陋阴暗的房外盛开着妖红似火的彼岸花,远远便能嗅见香气,房内半壁用作熬汤,黝黑硕大的铁锅被阴魂染得彻骨般寒冷。
沈黛不是第一次到这来,熟门熟路地跟着孟婆,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那幅画的确是流传多年的古迹,也沾了那么丁点灵气,可说到底还是她妄想作祟,坚持认为古画是有仙人存在的,更觉得那仙人和她有宿命的缘分。”
孟婆揭开沉甸甸的黑色盖子,盖子下是一铁锅,装百种毒物使其相互残杀最终存活下来的就是蛊。蛊约拇指长短,通体绿色,腹背多肉,腹下多足,周身萦绕着阴沉的煞气。
沈黛接过孟婆以术法压制的蛊,“这蛊能用多久?”
孟婆道:“百年足以,凡人死后,蛊会自行解除,不过……”
沈黛起身准备离开,闻言脚步微顿转身问道:“不过什么?”
孟婆思虑着冷静地道:“有一事我至今不解,思来想去也该告诉你,你之前从地府抓走的那缕孤魂,我托阴官查过,地府生死簿中并无此人记载。”
齐萌见到狐仙,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与画中仙人相见,哪怕沈黛告诉她画中是没有仙人的,齐萌也固执地坚持这个愿望。
沈黛别无他法,她与地府的孟婆交好,就托其留意能够趁火打劫的孤魂,后来果然就找到了机会,沈黛抓走了这个不能投胎的孤魂,将其封印在画中,从而成为齐萌所以为的那位画中仙人。
地府生死簿中记载着凡间所有魂魄,无论是能投胎的还是不能投胎的。
沈黛有点惊讶,“怎么会没有?”
孟婆皱了皱眉头,“没有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缕孤魂并非凡人,或是仙界或是妖界或是……鬼界。”
沈黛也察觉到了麻烦,“可我们都没发现有问题。”
孟婆:“就是没发现才麻烦,如果连我们都没办法察觉到……”
沈黛表情严肃起来,微微点头说:“多谢,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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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携情蛊沿原路返回人界,途中险些被路过的牛头马面察觉到,她能进入地府是托狐仙祖宗和孟婆的福,若是被鬼差发现,总是会有诸多麻烦的。
人界现已是清晨,秋季风高气爽携着丝丝凉意,路边快步行走的人夹杂着疾驰的无数汽车,将一个繁华匆忙的城市演绎得一目了然。
让沈黛没想到的是,她发现秦师芮竟守在她门外。秦师芮穿一条稍厚的黑色蕾丝长裙,外套灰色宽松长外套,将身材勾勒得极好。她低头摆弄着手机,看起来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沈黛连迎上去,她的理智在见到秦师芮的时候总会消失,莫名受宠若惊地问道:“师芮,你怎么会在这?”
秦师芮转过头盯着沈黛看了好一会,稍微松了一口气地问道:“你昨晚没回家吗?”
沈黛在秦师芮的目光注视下有点卡壳,想了好一会找到个借口说:“昨晚朋友打电话给我说生病了,我就去她家照顾了一晚。”
秦师芮也没怀疑,“是这样,我见你不在家,手机又没人接,所以有点担心,昨晚我窗外不知道来了个什么动物,把玻璃都挠坏了,还好你没事。”
沈黛一阵心虚,打死也不敢说玻璃是她挠坏的,只好笑了笑转移话题问秦师芮怎么还没去画室。
秦师芮看了下腕表,“我该走了,快到上课时间了。”
沈黛想起秦师芮都是把将军关在家的,孤零零的难免寂寞,有时候还没法准时喂食,便问道:“师芮,我今天都在家,你要不把将军放我这里?也不用你再跑回家喂它。”
秦师芮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又有点潜在的担忧。
沈黛连说道:“没事的,不麻烦,反正我还要喂小婕,你对我就别这么客气了,好像我们还是陌生人一样。”
秦师芮取出钥匙放进沈黛掌心,在沈黛有些错愕的注视下扬起淡淡的笑意,“是你说的,我以后再也不客气了,这是钥匙,你进去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