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里拐了,咱家再也不相信女人了。”他扬下巴,表示不屑。
任白哈哈大笑,这事总算约定下来。晚上时,任白回信给汝招爱,说她父母十分念她,跟自己讲了她很多的事。
“夫妻恩爱,叫人羡慕。你母亲说,有机会会给你写信,她身子不是很好,很牵挂你,想来只要好好调养,不成问题。”
信在几天后,顺利寄出。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任白接受苏公公的训练,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宫女。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样子,汝丝才把将军府里的消息带过来,“任姑娘,将军说明日让汝盛来接你。”他仍旧改不了称呼。
“好,我知道了,多谢!”任白当晚打点行装,到了第二日,汝盛一早就来了,任白穿女装出行。
离开前,庄里有几个人来送她。汝丝是不用说的,一直站在门口,他不跟任白说话,只是看她跟其余人告别。
苏公公眼中含泪,翘着兰花指嘱咐她,“没有咱家在身边,千万小心。”他又漂亮的甩头发。
任白道:“明白,您保重!”她拿了点银子出来,塞到苏公公手里,“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苏公公吸了吸鼻子,“咱家有的是钱,不稀罕你的,等咱家回了那儿,一准还你。”
“是。”
汝绸也凑上来,她不知道该叫‘任姑娘’好,还是‘任公子’好,“总之,我还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任姑娘,还是任公子,我都是喜欢定你了的。你下次再来,我就追求你。”
任白笑道:“多谢。”
汝绸将做的点心塞任白手里,“乡下东西,没有城里的好,要是饿了,它也是粮食,就跟乡下的女人似的,能给你做饭,能给你洗衣服,能对你好,给你生儿子,虽然没有城里的女人俊,可作用只多不少。”她又是不舍得,又是抱怨,恨任白眼瞎不要她。
“知道了。”忽然任白低声对她道:“你以后就不要再喜欢苏大哥了,我听说他不喜欢女人……”任白说的时候,还抬眉看了看苏公公。
汝绸一下子还无法消化‘不喜欢女人’这句话,那喜欢啥?喜欢男人?
她傻呆着时,任白已经登车而去。这一路还算顺利,到了宫门外,汝盛停了车,接任白出来,把牌照递给她,“将军让奴才告诉您,宫里都准备好了,放心。”
“好。”
“进去吧。”
任白有牌照,通行无阻,到了里面自然有人领着到掖庭入居,进行删选。
掖庭人多,大家都住大通铺,每日训练。任白有苏公公培训过,一切上手容易,叫嬷嬷们看重,先给她分配。
她主动选择冷宫。叫别人觉得可惜,有好好的地方不选,选那破地方做甚。
去冷宫不是个好差使,没人想要,只觉得任白蠢。
任白顺利得差,领了被铺,有专门负责的嬷嬷领路去。
“虽说这不是什么好去处,不过换个想法,这地方也不是个坏处,这里住的是皇后,废后也是后,等哪天皇后翻身,你也一般有福气的。”
“多谢嬷嬷提点。”
任白不白受别人教诲,拿出一两银子来做个小恩惠。那嬷嬷千恩万谢,又说了许多吉祥话,去了。
今天的风刮的紧,任白抱着被铺站在冷宫门口,是旧路,她来过两遭,上次是为了回去,这次却是为了待着。
任白看看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一晃,都到冬天了。
任白进去时,碰着芙蓉。那丫头还是老样子,也许久不相见,猛然见到,觉得漂亮了许多,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看了任白半天,才认了出来,“任姑娘?”
任白化了妆,做了稍许的改动,面目上有些变化,也好叫熟人认她不出。
任白笑道:“是。”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是啊。”
“你来这里是……”
“当宫女。”
芙蓉叫她赶紧进去,别在风里站着。风吹的任白的头发,糊了她一脸。
芙蓉叫了清波过来,大家叙旧。“想不到你还会来。”
任白搬了搬她的眉头,“我也没想到,无处可去,只好到这里来了。”
“皇上没有抓你吗?”
“没张贴头像,也许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这对他没什么好处。我在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到他眼皮子底下来。”
清波道:“这到也是,你这是要常住这里?”
“嗯。”
“那可好的很。原本应该为你接风洗尘,不过——”清波环顾四周,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们不比从前,有很多事都做不了主,那些人也是看将军府的面上,不十分为难,不过很多东西并不宽裕,这是规矩。”
“我懂,能看见你们都好好的,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了,皇后呢?”
“在洗衣局洗衣服,他们把我们隔离开来,不许帮她忙。”清波说完,眼圈儿都红了,“你送了防冻疮的膏子来,很管用,皇后每日都擦的,好在井水没有池子里的水冷,愣是这么着,每日泡在水里,手红的跟红萝卜似的,泡了一天,手总是粗肿。我们看着心疼,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