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不语。
许晋良眉头紧锁,紧盯着夏翎沉默良久,忽然再度开口问道,“冒昧开口问一句,你这么死咬着夏家不放……到底为什么?我一直都以为,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难不成……你的目的是冬夏集团?”
夏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许先生,冬夏集团太脏了,我怕脏了我的手。”
许晋良越发怀疑了。
“您莫不是忘了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吧?”夏翎抿唇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这是我最后一遍强调了,以后,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当年的那场车祸,我不过是受到池鱼之殃罢了,那辆卡车的真正目标是与我同名同姓的那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每一场梦境里,全都是她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脑海里回荡着的是她最后的遗言……复仇。”
许晋良错愕万分。
夏翎垂眸,指尖掠过自己的侧脸,“我不会手染鲜血,只会推波助澜,不会伤及无辜,他们每个人……都罪有应得。”
“可你不是执法者,他们是否罪有应得,应该由法律来判决,而并非如提线木偶般被你操控!”许晋良面色严肃、眼神冷厉,义正词严的拍桌子怒道,“你把自己当做什么了?以为自己有点钱,有点心计,就可以挑战整个社会的秩序,挑衅法律的威严!”
夏翎冷笑着重新抬起头,眼神死死的盯着许晋良,“等法律来判决?许先生,我二十岁遭遇的车祸,现在已经二十六了,六年过去,我等到了什么?!”
说着,夏翎双手撑住桌面,蹭的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揪住许晋良的衣领,眼神冰冷瘆人,“许晋良,别人都有资格说这话,惟独你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老底……夏灵的父母,夏青杉、陈西曼夫妻两个人是怎么从蓄意谋杀,变成意外车祸的?”
许晋良前一秒还正气凛然的模样,瞬间苍白无比,跟蔫了的茄子似的。
“十多年前,夏青杉、陈西曼夫妻两人,被人蓄意以车祸的名义谋杀,明明已经从交通肇事科转到了刑侦科,而你许晋良,刚从缉毒组借调到凶案组作为休假,正好负责这个案子……呵,你是怎么做的?”夏翎眸光闪烁,幽幽冷笑,“上面施加压力,你故意做出一副执意要查下去的模样,实际上是故意等着上面把你调回缉毒组……你拿着这个案子当跳板,为的就是重新返回缉毒组,结束无聊的假期!”
许晋良没料到,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夏翎居然还能差得这么清楚,顿时脸色越发惨白,嘴角下压,神色里先是震惊,然后是彻彻底底的死寂和沉默,犹豫了一下,终于艰难的开了口,“我……当初确实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当时还年轻,觉得缉毒组做卧底更加有挑战性,也更有前途,所以……”
夏翎阴测测的扯了扯嘴角,“所以,你利用这个案子,顺利调回缉毒组,结束了你为期一年的休假,而这一桩命案,则宛如垃圾一般,被你扔给了别人……”
“我以为,老李会继续追查下去的……毕竟,他是个经验丰富的优秀老刑侦了。”许晋良认命般的合上双眼,神色间满是懊悔和痛苦,“调回了缉毒组,正好国际刑警组向我们这边发来邀请函,希望我们能配合,派个人去国外的毒枭集团做卧底,我申请上了,这一走……就是三年,等我回国后,偶然间翻看档案的时候,才发现当初夏青杉夫妻的那桩案子,居然被定义为了交通肇事。”
夏翎冷笑不已,却松开了手,凉凉的薄怒道,“你十多年前甩下了这个案子,让两位死者的独女夏灵误以为父母当真是死于车祸,认贼为亲,将她留在了杀人凶手身边……又在多年后,让她死在了同样的手段上!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什么法律的公正和威严?要不是你当年的自作聪明、不负责任,又怎么会出现几年前的那场车祸,足足害了一条人命?!”
“我以为,你至少会对夏灵这个名字,心怀一点点的愧疚和自责,哪怕不能替她父母沉冤昭雪,至少也会暗地里查查她的案子,给她一个交待……谁曾想,你许晋良可真是心冷如铁,车祸过去六年了,你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哪怕我这个同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在你面前拼命地找存在感,故意当着你的面找韩齐麻烦……你还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护短,维护起你那个早已不是跟你一条新的后辈和继任者!”
许晋良震惊不已的看向夏翎,“你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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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些了,越到后面收拢填坑的时候,就越是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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