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中,到后院给母亲回禀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书房,遣退下人后,按了书架上的一个机关,闪身进入密道后,书架就又恢复成了原样。
第二日一大早,裴勤年就上朝去了,想把自己户籍讨要回来的君晟抓心挠肝的在家等了半上午才把他盼回来,俩人坐定后,君晟也不好直接开口,就把话题转到了庞三郎身上,想暗示一番,结果没想到裴勤年是没听出来还是真有那么多槽想吐,跟君晟把庞三郎七岁还尿裤子的事情都翻出来了,话题就是死活不往户籍上带。
“那混小子是国舅护国公府庞家的幼子,亲姑母是皇后娘娘,虽然也是皇亲国戚,可他大哥早已请封世子,这小子无官无爵也无功名在身,能这么胡闹全凭他六岁得的那个御赐金鱼袋和宫中行走的身份,京城中是没人敢惹他的,惹急了他,别说他那护短的老爹和大哥,连陛下和娘娘都偏袒他,说到底还是因为他长的像早逝的三皇子殿下……咦?细看广晟你,倒是和他年少时很像嘛,难怪那小子会多管你的事……”
君晟听的一脸生无可恋,谁要听那混账的光辉历史啊摔,酷爱把我心爱的户籍还给我啊,一天没见面了,它会哭的好么!
裴勤年吐槽庞三郎历年做下的‘好事’一直说到吃午饭了才停嘴,饭桌上又不好说话,吃完了饭,裴勤年就招呼君晟去拜见卢大人,还替他准备了礼物,君晟大写了一个服字给裴勤年,这老头是死了心的不想给他了,没办法,又领了陈田跟着他去拜访了卢大人。
卢茂才黑着脸听君晟解释了一番为什么先登了裴勤年的门,脸色才好了一点,心里咬牙切齿的把庞三郎刻上了黑名单,等把上门嘚瑟的裴勤年几人送走了,才磨着牙想庞三郎最近又做过什么好事,混蛋不是跟姓裴的打的头破血流深仇大恨么,什么时候变成一伙的了!敢帮他抢人,看老夫明天不参你一本!你个浑身是把柄一抓一个准的小混子!
“阿嚏~”庞三郎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上座的庞皇后就先担忧了。
“三郎,可是受了风寒?姑母给你传太医瞧瞧?”
“姑母,没事的,可能又是谁念叨我呢吧~”庞三郎撒娇的语气简直腻味人,可庞皇后听着却满眼宠溺,一点不适都没有。
“谁念叨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吧,你也是,那赵小娘没福气,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姑母知道你是个痴情的,就不能把她放在心里,娶个媳妇过日子吗?你看这个画像,姑母千挑万选出来的,跟那赵小娘足有八成相像呢,今年才十六,八字也配你。”
“姑母!长的再像她也不是我的雯雯啊,这世上真的有没血缘长的相像的人么?”庞三郎突然想起了昨日的君晟,像是问姑母,又像是问自己。
“怎么,你不信她长的像?要不姑母把她宣进宫给你瞧瞧?”
“谁不信了,像也不要!再说她,我就走啦~”
“好好好,姑母不说了!听说你昨日去城外了,没去玩水吧?你要是嫌天热,就多进宫陪陪姑母,姑母的冰都留给你,千万莫要去玩水,听姑母的话可好?”
“没去没去!真的没玩水,他们哄我出城,我一听是去游船就回返了,早早就回家了,不信您问我娘!耽搁那片刻还是去了趟裴尚书的府上,您让人去打听嘛!”
“你又去找裴尚书麻烦了?他又做了什么让你打上门去?都不做御史多少年了,还喜欢没事参人一本,陛下没罚你吧?”提起裴勤年,庞皇后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那个顽固的老学究!
“姑母就不想我点好的,我最近可是什么都没做!您又冤枉我!”
“姑母哪里冤枉你了,本来就是他们吹毛求疵,我三郎最乖巧不过,哪里像他们说的那般顽劣不堪。”庞皇后眼睛看着庞三郎,心绪却不知飞向何处,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庞三郎见庞皇后这般模样,就知道她又在想那个溺水而亡的表哥了,那个只比自己大三岁,却在七岁夭折的三皇子,自己六岁跟着母亲进宫拜年,陛下和姑母都流着泪将他唤到近前,说他长的像晟儿,又听他在家也排行第三,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人叫过他的名字庞怀风了,他成了三郎,偶尔姑母失神,还会用三皇子的乳名叫他,每次他听到那声‘当康’,心里都无端烦躁,他是庞怀风,却只能做庞三郎,一辈子都是庞三郎。
庞三郎苦苦压抑着内心暴戾的血气,又想起了昨日遇到的君晟,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生辰八字,还有那张脸,他现在有点迷茫,不知道是他长的像过去的自己,还是过去的自己长的像他,庞三郎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查个明白!当年三皇子落水后,封锁上下游三十多里,捞到入冬上冻只捞到一条玉带,如果三皇子真的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