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王爷!”她家小姐昨日就没吃什么,今天一大早去了宫里,在那边哪能安安生生的用完一顿饭,怕是也没咽下多少,这午饭也没吃,大冷天的怎么抗的住。
齐灏默默吸了口气,拐回来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李梓瑶蜷缩在一团,盖得严严实实的,只漏个小脸。
回过头来对墨竹吩咐道:“喊你们主子起来。”
墨竹本就想唤李梓瑶起床吃饭了,只是有她事前的吩咐,便一直忍着了,这下王爷下了命令,当即快步走上前去,站在李梓瑶床边轻轻的唤着。
“王妃、王妃。”几声下午,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睁了眼,只是看着确实困得厉害,眼皮儿间似有什么粘着似的。
她又紧了紧被子,只看见了墨竹,便有把头埋进去,“怎么了?”
听着有些含糊。
“快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要真饿早就饿醒了,她只是困,到没多饿,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只感觉有人上前碰了碰她的额头。
墨竹一脸紧张,看着齐灏,“王妃怎么了?”
“无事,就是困了,罢了,让她再睡会儿,饭菜准备好,等她醒了给她热上。”
“是。”
王妃院里是有小厨房的,不会饿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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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一停下来倒是闲了不少,尤其到了下午,齐灏在正房的厅里将就着吃点,便也有些困乏,房间内躺着的是他妻子,只是该如何相处,他心里也没了主意。
成亲前他便有了计划,可叫她一句话打乱了,这是个不安分的,总是给他找些小麻烦,冷着也不是,对她好也不是。
寝房里还有个软塌,没去打扰李梓瑶,他拿了床被,在软塌上歇下了。
雪还在下,屋里的火盆到叫室内暖和了一些,他放空了思绪,也渐渐入睡了。
梦里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雪夜,才九岁的他落了水,被捞上时浑身高热,朦胧间不知身出何处,在漫漫白雾中行走,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人,他喜不自胜,赶紧上前想要拽住那人,他转过了身,竟是父皇!
大喊,“父皇!”可那人却冷漠的背了过去走远了,越走越快,叫他怎么也追不上,一阵恐惧涌上心头。
又被那阵白雾笼罩,这次他放弃了行走,盘腿坐下,却又看见了人影,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她向他走来,见是母后,他喜不自胜,只是那人竟像没看见他似的,擦身走过,无论他怎么哭喊,怎么挽留,终是没有停下,周身犯冷。
他顿时挣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那女孩儿,竟是被她父亲所救。
在那些个以为自己被遗弃的日子里,便是那女孩儿一直陪着,娇娇在身后喊着哥哥。
突然被推搡了两下,他警觉的睁开双目,是李梓瑶。
“你这个人,我要不是嫁给了你我真不想理你,好好的床不睡,你躺这里找什么罪受。”一下子抽走了他的被子,凉气袭来,清醒了不少。
“齐灏我是欠你的吗?”李梓瑶说完转身出了房。
他娶了个什么人啊?一点儿妻为夫纲的观念都没有。
两个人都有些别扭,反倒不好相处,李梓瑶是个话多的,但是对着齐灏却不是什么都能说。齐灏习惯了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女人玩弄过,是的,从昨晚到今日,这个女人的行为对他而言就是玩弄,而那不是别人,是他的妻子,是一个他不爱的妻子,不知该如何处置,却又不想让她一直把握着主动权,落了自己的面子。
晚间屏退了下人,两人又到了尴尬的时候,确切的是齐灏尴尬的时候,他在房内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下午睡久了,现在不困,我们不妨说说话吧。”李梓瑶偎在被子里,齐灏在小桌旁坐下,烛光映的他的脸色略显柔和,他不做声,权当是默认。
聊天也是培养夫妻感情的一种,想到这李梓瑶又打起精神来。
“今个儿三皇嫂倒是个厉害的,要是没太子妃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台呢,你也是,咱俩闹脾气总归是一家的,在外人面前你也不帮着我。”
你自己干那样的蠢事,还埋怨起我来了,是我让你写的吗?
“你以后多跟太子妃亲近亲近,离三嫂远点儿。”他那几个哥都不是好惹得,以李梓瑶这爱闯祸的性子,还真怕她惹了事儿。
“你就不问我那帕子是怎么回事儿吗?”
齐灏脸倒是红了,他一个没经历过事儿大男孩儿,怎么问?哦,你为什么喜欢我?还是你怎么能向我告白?
既然李梓瑶自己提起了,他便顺势接过话,“嗯,怎么回事?”
“就字面上的事儿。”
废话!
“看不出来你有这才气。”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她以前在各种聚会上出的丑事儿他一双手都数不完,每次都被那几个家伙嘲笑,当时就不耐娶她,觉得更这种人生活起来该无趣的很,她不能陪你耍一把棋,听不懂你念的诗,不会和你一起作画,想听她奏一支曲更是难上加难,谁知娶回来才知这么可怕。
那些她不能,唯独一样上把你拿捏得死死的,在她手里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