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楼霖星赶到犯|罪现场……不，赶到有姜汀月的现场，看到警察同志一脸无奈地站在那儿，

    于是她急忙小跑过去，鞠躬道歉：“警察同志，真的不好意思，这个人是我妹妹，有精神分裂症，我今天上班没有管好她，她就跑出来了。”

    警察小哥听完，看了看楼霖星，然后摆摆手，说：“没事儿，既然是脑子有问题，我是不会和她计较的。”

    楼霖星听完，点点头，随后又继续鞠躬说谢谢。

    走过去，将姜汀月从人车上拉下来，楼霖星正打算转身走，结果却又被警察小哥给喊住了。

    “警察同志，请问还有事吗？还是说，我领人需要办什么手续吗？”楼霖星被警察一喊，就有点儿战战兢兢，怪忐忑的。

    “什么手续，又不是让你去局子领犯了事儿的人。我是想问问，你这妹妹有找医生治疗，有吃药吗？”

    楼霖星闻言，摇摇头。

    警察见了，然后说：“这可不行啊！这有病的话，得治啊！是没找到好医院吗？这样，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精神病院，就在这附近。这样吧，我写个地址给你。”

    楼霖星刚想说不用了，结果警察小哥已经回过头，从工作笔记簿上撕了一张纸，写好地址，然后塞给楼霖星了。

    楼霖星看着那张纸上的地址，满心苦涩，仍旧弯腰道谢。

    之后，警察坐上车，不禁自言自语发出一声感叹：“哎，长得多好看啊，怎么脑子是坏掉的？哎，可惜了。”

    楼霖星等警察走后，回过头，拿着纸的她看了下那个地址，刚想转身对姜汀月说：“你看，你多么让人操心……”呢，结果却发现，姜汀月这人儿又跑没影儿了。

    眼下已经快六点了。

    虽说目前这个天气，天黑得还很慢，起码七点才黑，但是毕竟是这个时候了，到处跑，等会儿会好难找。

    楼霖星急得团团转。

    突然，不经意间一个转头，她就找到姜汀月了。

    只见此时的姜汀月正站在一家买运动鞋的店面前面手舞足蹈……额，或者说是在跳舞？

    里头的音乐非常接地气非常感人。

    随着“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这样的歌词响起，姜汀月就在那儿像个兔斯基一样摇来晃去，结果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甚至，还有人开始驻足观赏。

    “这是在玩儿快闪吗？”

    “不过跳得也太差了吧！”

    但无奈，姜汀月跳得很开心啊。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随着歌曲高|潮部分放出，姜汀月越跳越嗨了。

    啊，好丢脸。

    楼霖星忍不住拿着包挡住脸，走上前去，拉住姜汀月的手，要拽她走。

    然而姜汀月非是不听呢，仍旧要跳呀。

    楼霖星拉不动。

    最终，楼霖星放下包，重新郑重地背到了肩上，双目似有烈焰燃起，体内仿佛注入了洪荒之力。

    “呼呀！”

    片刻，楼霖星突然挽起袖子，微微往下一蹲，随后对着姜汀月一个公主抱——

    周围人都惊呆了。

    “让一让让一让——借过借过——！！！”

    紧接着，楼霖星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坚毅神情，抱着姜汀月就撒丫子冲出人群，跑出了老远。

    自从当年脚受伤后，好久都没有锻炼过什么了。

    而今天，她却……

    抱着姜汀月跑到一个路边一个小商店旁，楼霖星已经抱不动，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将姜汀月放下来，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就感觉自己好像整个人都快要挂掉一样。

    “小楼，莫不是对面那个土匪寨子又要来和我们抢地盘了？不然，你怎会如此紧张？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跑得如此急促。你可别忘了，我是黑风洞历年来最难搞的老大，他们根本不能撼动我们半分……”

    姜汀月见楼霖星跑得气喘吁吁，于是转过身，就在旁边的小卖部里取出一瓶水，打开了递给楼霖星。

    “喂喂喂，小姐，付账啊！你都没付账，怎么就把瓶子给打开了啊？！这个要两块，先给我！”

    与此同时，商店里那位原本抱着肩膀躺在躺椅上，悠闲看剧的麻子脸男老板蹭地一下就站起来，走了出来，站到姜汀月面前。

    姜汀月疑惑了：“两块？两块什么？两块馒头？两块砖？你都不说清楚……”

    “老板，给！”楼霖星一巴掌捂住姜汀月的嘴，随后掏出几个硬币，塞老板手里，再次脸颊通红地将她拦腰抱起，继续跑路了……

    老板站在那儿，掂了掂手里的几枚硬币，说了句发什么神经，然后就又回去继续守店看电视剧了。

    这次，跑到了一个冰淇淋店前。

    楼霖星再次放下姜汀月，只觉得异常心累。

    怎么回事儿？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傻掉了？

    这几天时间里，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那是什么？”这时，姜汀月翘手一指，便指向一个拿着冰淇淋，边吃边走出来的女孩。

    楼霖星呼出一口气，说：“那是冰淇淋。你要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你可以千万别自作主张地去抢了啊。”

    姜汀月听罢，却是摇头，紧接着说：“我不想吃。那看着像坨翔。”

    听到姜汀月这句话后，拿着冰淇淋正在舔的女孩一下子就顿住了动作，然后硬生生地回过头来，望着她。

    “抱歉抱歉，我这妹妹有精神病——！”

    楼霖星说着，就将姜汀月再次抱起来飞奔而去。

    女孩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逐渐从石化状态中复苏。

    跑了好几轮儿，姜汀月是真的跑不动了，于是拖着姜汀月走进一个小巷子，然后一边喘气，还一边拉着姜汀月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她要是一松手，姜汀月就又跑出去闹什么幺蛾子。

    然而这时，姜汀月却又开口了。

    “你的手好暖。”

    听到这句话，楼霖星转头望向她，入目便是一张笑得温暖的面容。

    姜汀月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睛却似乎在放电，直接电到了楼霖星的心底里去。

    “我……”楼霖星忽然面红耳热。

    却不料，姜汀月的下一句话就是——

    “你是谁？”

    闻言，楼霖星愣住。

    她为什么突然不记得自己了？！

    但是不知为何，那一刻，楼霖星的心情，却是瞬间跌落谷底。

    连带着就好像周身上下的血液都变得凝固冰凉了一样。

    “别闹了啦，你今天该玩儿够了吧？！别开玩笑了！我是楼霖星啊！”楼霖星抬手摸了摸额头，心情五味杂陈。

    “你今天搞了这么多恶作剧，为什么啊？是因为这几天我没答应和你玩儿么？好啦，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碎叫随到！你就别再恶作剧了！”楼霖星笑哈哈地伸出手，戳了戳姜汀月肩膀。

    “你到底是谁？莫非你就是白鹭说的那个要拜我为师，从今往后要跟着我学艺的女子？那来吧，我们打一架，让我看看你的资质如何！”说完，姜汀月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各种严肃可怕。

    啊，她记得白鹭说过，有一个女孩子要跟着自己学武来着。

    据说那个女孩子自己也会些拳脚功夫，只不过练得还不是很精。

    唰地一下，姜汀月就欺身上前，手指扣住了楼霖星的喉咙。

    这样可怕的姜汀月，楼霖星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愣在那儿，望着眼前眼神冰冷的姜汀月，浑身僵硬。

    快准狠，标准的擒拿术，十分凶残，控制住后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直接捏碎对方喉结。

    “竟然没有丝毫警惕，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杀死的！”姜汀月毫不客气地说。

    楼霖星虽说几年没练武了，但说到底却还是有些底子的。

    听到姜汀月的那句话后，楼霖星微微抿唇，找到一个漏洞，随后便如泥鳅一般从姜汀月手中逃了出来。

    “姜汀月，你怎么回事儿？！”楼霖星躲到一边，望着她。

    总觉得今天的姜汀月，一直都在胡言乱语，一点儿都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她！

    “来吧！”然而没有料到的是，姜汀月又突然一掌砍了下来！楼霖星见状，身子往下一爱，姜汀月手掌带风便从她头顶掠了过去。

    哇，有没有搞错，玩儿真的啊！？

    楼霖星愣了一下，突然间就有些手痒痒了。

    好久没练武了。

    好久没有人陪她练武了。

    甚至，以前认识的武馆里的朋友都生怕戳到她的痛处，于是每次见面，都总是会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事情不谈。

    “好吧，我陪你打一下！”休息了会儿，感觉体力又恢复了一些，楼霖星说着，就冲自己拳头哈了哈气。

    因为几年没有练武，身上原本练出的一些肌肉都没了。

    但是，还是好兴奋啊！

    于是，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在巷子里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不是在乱打，而是有招有式的，看起来就真像是从什么门派里头出来的一样。

    楼霖星惊讶地发现，自己压根儿不是姜汀月的对手。

    也许是身板儿的缘故，所以她练的，基本都是防御的，以柔克刚类型的武术。

    而姜汀月，她就像个暴击少女，逮哪儿轰哪儿，输出之高，令人要是硬碰硬，估计真是非死即残。

    楼霖星根本没机会反击，只是一直借助自己的灵敏各种躲闪。

    太可怕了。

    当年武馆师父，应该都没有姜汀月可怕吧！

    躲了会儿，楼霖星就体力不支，觉得继续打下去的话，自己就要给耗死了。

    而不知不觉间，巷子里也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

    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

    “大姐姐，你们是街头艺人吗？我看你们打的话，要不要钱吗？”这时，一个扎着俩小辫儿，穿着红衣裳，拿着糖葫芦的小姑娘站在那儿，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只手轻轻点着唇，好奇地望着楼霖星和姜汀月。

    楼霖星听到这话，又见周围三三两两地有人聚了过来，顿时老脸一红，收了招。

    结果，却没想到脚底板儿突然一个打滑，就往地上扑去！

    可就在此时，一双手突然以疾风之势，从她腰间擦过，随后将差点落到地上的她直接揽了起来！

    楼霖星回过神后，转过身，然后就看见了姜汀月的一张懵逼脸。

    “小楼？”姜汀月重新认出了她来，于是缓缓松开了手。

    然而这时，一个警察赶了过来。

    “你们两个当街斗殴？！”警察来了看见便问。

    楼霖星听完，作为法盲的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套上手铐带走，而且会在人生之中留下一笔黑历史，急得不行。

    这时，她回过头，看了看还站在旁边舔糖葫芦的小可爱，于是灵机一动，胸膛一挺，说：“不是不是的，我和她，是街头艺人！我们感情很好的，不是互殴！”

    说着，楼霖星就掂起脚尖，抬手搭上了姜汀月的肩膀。

    由于怕警察不相信，于是楼霖星还冲着姜汀月脸颊亲了一口。

    警察听完，半信半疑地教育了她们一会儿，这才走了。

    楼霖星终于松出了一口气。

    一回头，发现姜汀月静静地望着自己，而自己还挂在她身上，最重要的是刚刚还亲了她一口…楼霖星就急忙迅速地放下了手。

    “姐姐，你们打得好精彩。这是我的零花钱，给你们哟。太晚了，我要回家吃饭了。姐姐们再见！”吃糖葫芦的小可爱这时走过来，将一张一元纸币放到塞到楼霖星垂放在身侧的手中，就一蹦一跳地往前走了。

    楼霖星望着小姑娘的身影，有点儿愣神。

    啊。对。刚刚还当了一回街头艺人。

    小姑娘带头给了钱，于是其他围观的人也就都不好意思不给钱了，一个个地走过来给了她们一些零钱。

    “很精彩！”

    “好看！”

    人们展现出了非常满意的神情。

    于是，楼霖星只好按下姜汀月的头，一起鞠躬说谢谢。

    “对了，你又认出我了？你刚刚怎么回事儿？一会儿跳舞一会儿要打架的，怎么了？还有，白鹭又是谁？”等人们都走了，楼霖星望着姜汀月，连珠炮似的发问。

    之后，姜汀月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回忆起刚才的一片混乱，略略皱起了眉头。

    刚刚自己的脑子完全是混沌无边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

    好不容易，才终于记起来了一件事。

    对，她原本已经死了，可是又在这个世界里头复活了。

    在那个世界，她自幼没有亲人。

    师父走后，她成为头头。

    师父走前告诉她，有一些人信不得，尤其是那个叫做白鹭的小弟。

    白鹭这个人，能解决掉就解决掉，不能拖。

    可她不信。因为白鹭是她的朋友。白鹭还帮着自己一起调查自己的身世，并且查出了杀父仇人。

    她觉得，他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却死在了白鹭手中，然后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姜汀月。

    可是刚刚，记忆突然混乱。

    只是，在锁住楼霖星脖颈的时候，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不要乱来，不然你会后悔。

    之后，她硬生生将支离破碎的记忆给重新整合了起来。

    这就是重生之后的弊端么？

    记忆的碎片一旦出错，人的精神世界就会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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