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灼还真宽宏大人大量:“道什么歉?我怎么会跟小女孩计较?不过以后遇到我把眼睛闭上就行了。”
他虽然年过三十,是比年龄处在24到26岁区间的这几人年长几岁,但那倚老卖老的架势看着实在让人眼疼。
方原嘴角抽了抽:“看不出来颜四爷挺自信的哈?”
颜灼拍胸口一点不脸红:“必须呀,谁让我长了一张线条流畅还帅得天怒人怨的脸呢,是吧?”
国字脸的方原:“……&%¥**&……”
南正鸿笑笑:“颜四爷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言归正传吧,上周和你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请问她现在什么地方?”
颜灼一头瘫在沙发上:“嘿,我不就是泡吧的同时泡个妞嘛,玩玩而已,我怎么知道人家现在哪里,我又不是她妈。”
南正鸿仍旧笑:“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盖住了她身上的妖气,但那天晚上我们在会所里发现几个人被吸了精气是事实,颜四爷否认也没用。”
“我哪有那本事,南警官太抬举我了。”
“颜四爷是真人不露相,不必谦虚。罗世嘉死的那晚,去码头的路上就被吴倩袭击过一次,不过幸运的是,有一个神秘高人出现救了他,还把她吴倩抓了去,所以罗世嘉才会毫无后顾之忧去船上。现在看来,颜四爷就是那高人吧?”
常清和方原同时看向南正鸿,见也一脸笃定,不由得一怔。
他们都知道那个所谓的‘高人’,但谁那天晚上天太黑,在场的人没看清他长相,加之路上的监控坏了,谁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来头,所以,完全没把他跟眼前这位吊儿郎当的颜四爷联想在一起。
“我哪是什么高人啊,不过胡乱学了点装神弄鬼的把戏,南警官这么夸我,我会脸红的。”
颜灼叼着烟头抖腿,虽然那语气那表情明明被夸得很舒服,但嘴里还是欲拒还迎。
其实就是承认了,被人一夸整个人原形毕露。
南正鸿又道:“只是在下不明白,颜四爷明明已经把吴倩抓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放了?”
颜灼一想起吴倩逃跑的事就屁股痛,顿时没有好脸色:“打不过被她跑了还不行?”
南正鸿显然不信:“这就说不过去了,难道你不知道鬼婴一旦出生,会有给整个锦城造成带来多大麻烦?”
“呵呵。”颜灼冷笑:“我说南警官,我不过是个普通公民,本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帮成功,你们就来指责我,说得过去吗?抓鬼可是你们驱魔协会的事,你们拿了纳税人的钱,是人民公仆,鬼跑了不去抓,跑来我这里追究责任,是不是太过分了?”
南正鸿点点头正色道:“颜四爷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去抓吴倩,这也是我们今天来拜访你的目的。请你交出那只猫妖和她的同伙,现在我们怀疑她们窝藏了吴倩。配合人民公仆办案也是公民的义务,你说是吧,颜四爷?”
颜灼转着眼珠望开花板装傻:“什么猫妖?什么同伙?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看来颜四爷是铁了心要包藏她们。” 南正鸿抬了抬眉毛起身隔着镜片的双恨目光微寒。
颜灼也冷下脸一字一句:“这里没人藏那女鬼,信不信由你。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与其在这里瞎耗,不如抓紧时间去别地儿找,不然晚了,就麻烦了。”
“跟他啰嗦什么?!上去搜不就得了!”
一直坐在一旁听两人打官腔的方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单手撑着身体轻松越过沙发直接奔向楼梯,三步并做两步往上爬。
眼见马上爬到二楼,可就在这时,侧面飞来一根粗长的红绳像鞭子一样朝他的面门抽来。
方原侧身扭头躲开打算继续往上爬,不料那绳竟然活了一样,末梢在半空中转了九十度,劈头盖脸地又要往他脸上抽。
方原暗骂一声:草!日了怪了!
他立即仰身向后翻两个跟斗躲开,但人已经被逼回大厅的地板上,并且,就在他勉强站稳脚跟的同时,那红绳已经追上来围着他转了几圈,捆得他动弹不动。
颜灼单手握着红绳的另一端,抬手一扯,方原顿时整个人失了重心倒在地上木棍一样滚到他踩着拖鞋的脚指边。
“谁准你私闯民宅的?!”颜灼面色阴沉地蹲下身,弹一弹手指,烟灰晃悠悠落到方原怒气不止的脸上。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
南正鸿和常清脸色齐齐变白。
这么一想,黎邀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那自己为什么还记得?
妙妙又敲着脑袋想了好一会终于想起来:因为那家伙太特么讨人厌了!
当年那颜灼那家伙也不过十六七岁吧,仗着自己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美人脸整天冲黎邀抛眉眼,勾引她,恨不得像块狗屁膏药一天24小时贴上她,黎邀偏偏还很吃他那套,去哪儿都带着他,就差没把他宠到天上去了。
那段时间,妙妙天天担心自己第一宠的地位被抢,好几次都想半夜爬到颜灼房里把他吸个精干。
但黎邀看上的人她不能伤害一根头发丝儿,所以她最多只是想想,从来没付诸实践。
幸好最后黎邀还是一脚把那家伙踹了。
一想起那家伙边哭边追着车跑的可怜样,她就爽到不行。
事实证明,男人,光靠脸吃饭是不行的。
十几年前不行,现在人老珠黄变成一脸胡渣子大叔了更不行。
黎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妙妙已经不在,大概回自己房间去了。她吹完头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困,于是拿出平板电脑看起视频来。
《燃烧吧,少年!》是她最近用来打发时间的新节目,不为别的,里面小鲜肉多,养眼,但今晚仅仅看了几分钟她就兴致全无。
她把平板电脑放到一边叹气,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里面一群小鲜肉的姿色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颜灼吧。
颜灼啊……
那么干净漂亮的男孩儿,她有生之年也没遇上第二个,怎么可能忘掉?
十七年不见,他变高了,变结实了,变得有男人味了,就是脾气怪了点,闭上眼之前,黎邀想。
黎邀的嗜好不多,睡觉排第一个,不管心里装着什么,头靠上枕头很快就能入睡,今晚也一样。
于是,她做梦了。
她梦见那个十七岁的男孩儿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她小心翼翼问:“十一,我想亲你,可以吗?”
连亲个嘴都要打报告,真是萌得让人心都化成了水。
画面跳转,男孩的脸和耳朵红得滴血,羞耻得抬不起头:“我,我……”
我什么?
要是放在古代,男人七八岁就能有好几个房通,到了十七岁早就娶妻生子,他竟然支了个小帐篷就害羞得脸红,简直纯情得无可救药。
画面再次跳转,她抚摸着男孩俊美的脸,面带微笑地说:“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得很开心,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要走了,不能带上你。乖,听话,拿着这笔钱回家,以后别离家出走,这世上坏人多。”
她转身坐进车里带上门,车子嗷地发动。
后视镜里,男孩追在车后不要命地跑,大喊:“十一别走!十一别丢下我!十一……”
但回应他的是‘嘭’地一声,汽车碰撞的声音像天雷一样震破鼓膜。
男孩的喊声嘎然而止。
‘嘭!’
黎邀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扭头看向窗户,银色的月光下,玻璃窗被什么东西撞破了一个碗大的洞,风从洞外吹进来,撩得窗帘波动。
紧接着几声凄惨而又撕裂的叫声在房内响起:“喵——喵——喵——”
黎邀一惊,迅速开灯就见床前的地板上一只毛色黝黑的猫正用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喵……喵……”
叫着叫着,猫嘴里还吐出了几粒血沫。
“妙妙!”黎邀瞳孔骤缩,翻身下床抱起黑猫:“你怎么伤成这样?”
黑猫缩在她怀里好像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叫声更加虚弱:“喵……”
叫完又咳了一口血。
黎邀冷冷吸气:“你等一下。”
她把黑猫放到床上,快速从旅行包里找出一把雪亮的小刀回到床边对准自己的手腕,刚要有所动作却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一顿,收起小刀,扯过被子盖住苟延残喘的黑猫再走到窗前拉过窗帘遮住那个破了的洞,然后调整表情打开门,眼前的男人正抬起手算打敲第二轮。
开门的瞬间,黎邀意外地发现颜灼下巴上的胡渣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扫而净,一张白净清俊的脸五官精致轮廓立体,相比十几年前的青涩内敛,多了些成熟与冷漠,只是那双被刘海半遮半掩眼珠子仍旧看不清。
“颜叔叔,有什么事吗?”黎邀揉了揉眼睛,好像刚睡醒。
她因为梳洗过的原因 ,头发黑长浓密微微发卷自然垂在胸前显得脸小眼大,浅色的睡裙露出细白的脖子、胳膊和小腿,再配那朦胧的眼神,简直嫩得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