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刚才那人是谁?”法兰克迫不及待地问,刚才他偷瞄了几眼,很震惊的发现,周六竟然在和那个变态陈柯通话。
可是,变态陈柯不是冲进楼里去救周六了吗?
而且、而且,周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楼下?
法兰克简直着急得语无伦次,两手紧紧抓着周六的上臂,生怕周六跑了,或者突然消失。
“啊,是我另一个表弟,他们俩是双胞胎。”周六想,总不能说他俩是一个人吧。
“哦,原来如此。”法兰克点点头,急切进入下一个问题,“你没事吧?你怎么跑出来的?你不是说,你被那个变态关在一个有炸弹的房间里吗?”
周六深吸一口气,想到这将近48小时的禁闭历程,他仍然有些手脚发麻,尤其是在“小陈柯”把他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干脆故意激怒对方,引爆炸弹,也好过无休无止的囚禁和侮|辱。
“对,他在那间房间里装了摄像头,监控我的行动,还让我猜门上的密码锁。”周六顿了顿,“我猜出密码之后,并没有急着开门,因为大门还反锁着,而他就在大门之内,如果我出去,还是免不了被打。”
法兰克的俊脸因为心痛而皱成一团,他看到周六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可怜兮兮的手印,烙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该死!”法兰克狠狠地咒骂。
“……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把摄像头弄坏,这样他不得不出去换摄像头,趁着他离开家的时候,我打开了密码锁,又叫锁匠开了防盗门,这才出来。”
“你真聪明,”法兰克由衷夸赞道,“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像你这么冷静。”
周六耸耸肩,其实他也不怎么冷静,尤其是在某些时候,情绪濒临崩溃,但他还是把自己从崩溃边缘拉回来了。
“疼么?我送你去医院。”法兰克低下头,观察周六脸上的伤。
两人距离有点近,周六还处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状态,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不用了,都是皮外伤。”周六说,“先报警吧。”
“小陈柯”是被消防员架出来的,身上全被烟熏黑了,脸上也黑一道灰一道的,看样子他心如死灰,根本不想从楼里出来。
风吹在脸上,“小陈柯”忽然抬起头,像是心灵感应一般,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草坪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小陈柯”的眼睛亮了,就像在黑暗无边的大海上,突然发现远处有灯塔闪闪发光。
他挣扎了一下,跌落在地,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快步走向周六。
“你干什么!”法兰克拦在周六身前,愤怒地瞪着“小陈柯”。
“小陈柯”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做任何伤害周六的事。
他手掌中血肉模糊,被烫伤的、被划伤的、焦黑的、翻卷的伤口,触目惊心。
法兰克一愣,“小陈柯”绕过他,“噗通”一声跪在周六面前的草地上,身体向前倾,他抱住了周六的小腿。
周六挣脱他,后退一步,脸上的神情冷冰冰的,全然没有刚才和法兰克说话时的和颜悦色。
“小陈柯”什么话都没说,他又往前膝行一步,额头下坠,抵在周六脚前。
周六有些惊讶,又嫌恶:“你干什么?”
现在想求他饶恕,晚了,他已经报警了,等着进监狱吧。
而“小陈柯”却依然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身体不断发抖,好像遇到极可怕的事情一样。
周六发现他竟然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好好站在那里的周衍时,“小陈柯”感到上天还没有抛弃自己,虽然自己罪不可恕,但是,老天爷没有把周衍带走,周衍还好好的,会说话,会笑,目光温柔如故。
狂喜涌进心间,却抽干了“小陈柯”的力气,他跪倒在细草间,伸手触碰周衍的小腿,却被后者迅速躲开。
是,现在不管过去有怎样的情意和约定,周衍都会很恶心他了。
不过没关系,在火场里时,他就想清楚了。
“谢谢你……”
“小陈柯”闭上眼睛,喜极而泣的泪水流满脸颊。
“对不起……”
他的额头触碰到那个人的脚面,用最卑微的姿势,感谢他还活着。
谢谢你没有死,对不起,伤害了你。
后来,“小陈柯”被警察带走了,人证物证聚在,就算炸弹没炸,也是犯了爆炸罪,估计要判刑一年以上。
周六冷眼旁观,虽然知道了“小陈柯”对他的痴心,但他并不觉得,应该原谅“小陈柯”。
经过将近48小时的囚|禁和暴|力对待,周六无法对“小陈柯”产生任何正面的感情。
“小陈柯”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没有纠缠周六。
自己犯下的错,就该自己去承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当晚,周六请法兰克吃饭表达谢意,但他实在身心俱疲,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倦色,两人吃了没多久,法兰克就提出送周六回家。
“抱歉。”周六本来想好好谢谢法兰克的。
“下次吧,周,”法兰克说,“还有的是机会。”
周六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舒适地在浴缸里伸展身体,周六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本想拿来手机,刷刷微博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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