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脸色不善地质问:“你这是在怀疑国家最高指令的做法么?”
“我不知道您所说的最高指令究竟是来自于谁,”我走近几步,从上方以极其不敬的角度俯视了他一眼,看得他几乎濒临爆发边缘时,又重新退了回去,“但如果这真是一道‘最高指令’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就应该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所长有些火冒三丈,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声音说,“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不能在把编号27这项任务交给你了,明天我就会让军方人员将他带走,让他们去决策吧。你继续研究你的抗体,争取早日获得治疗病毒的有效方案,在医疗这一方面为国家效力,这样也还是能获得无上荣誉的。”
本来几乎是鸡毛蒜皮的一件小事,被他说得夸大其词,无比正经,搞得好像我再忤逆他天就会塌下来一样。我暗自冷笑一下,“我的荣誉,跟您可是息息相关的,您当然在乎得不得了。相信您也知道我不会让您这么轻易地从编号27身上取走任何一样东西,所以才在趁我不在的时候,让戴布替您以身试险的吧?”
所长的脸色涨得红了一下,立刻又变得铁青,“我先不论你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我就搞不懂了,以前的任何一个感染者也是,无论我们想要对他们做任何实验或者从他们身上提取细胞样本,你都以各种理由阻止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开始怀疑你了。”
“怀不怀疑我是您的自由,我可没办法控制您的思想。”我浅笑着说,“对您来说,感染者们只是怪物和实验的目标,但对我来说,他们就只是稍微特殊了那么一点的患者,应该受到最大程度上接近平等的待遇。他们不是实验对象,更不是你们用来争夺那些该死的荣誉的道具,治疗他们就是我的最终目的,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对他们造成伤害。”
我直接了断地打断了他想要继续开口的动作,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一度容忍了很多次了,所长先生,以前感染者们的每一次死亡几乎都是因为你们没有按照我所说的话做出合适的对策,你们甚至避开我的视线将他们带去军方处死。就因为这样,我才向上级请示不再捕获恶性病毒感染者。这次的这个感染者,是军方的嘉利米维尔队长以私人名义送来在我这里接受治疗的病毒患者,所以——”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冰冷而不留情面地说:“只要我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他。”
我走到门口,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所长先生恼羞成怒的脸色,“我不会再去追究您想要编号27细胞样本的原因,反正您也没有成功,以后我也不会给您这样的机会。如果您认为我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的话,也可以按照您心中所想将我进行降职甚至革职的处分,然后,”我站在门口,对他露出微笑,“我们最高法院见。”
我从外面关上门,听见实验室内传出了一声怒吼:“莱欧蒂尔!”
我揉了揉因为不停歇地说出了一大段话而感到有些干涩的喉咙,脚步轻快地向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