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知道点头是什么含义。所以你也别太惊奇了,想让他彻底恢复,估计还早着呢。”
“就算还没恢复,这也算是一个......爆炸性的突破了。”尼约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形容词,他依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们,不断地摇着头,“你知道这对于全球人民来说都意味着什么吗?如果让他们知道恶性病毒感染者其实是有机会恢复的,那么这些感染者的家人......他们该多高兴啊!”
我动作缓慢地用大拇指指腹抚摸着杰拉德的眼角和太阳穴,转头对尼约略带苦涩地笑道:“到时候,他们估计会更加痛苦吧。”
尼约不解地问:“为什么?”
“去问嘉利米维尔吧。”我不愿意继续探讨这个话题,摇了摇头,这么说道,“这种事情,还是由他来告诉你比较好。”
尼约愣怔地看着我,表情疑惑而又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倒是不太希望气氛变得这么沉闷,于是收回安抚着杰拉德的手,转头对尼约说:“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这些,我明天上午会离开一段时间,杰拉德当然不能离开家里,所以我打算把你也留下来。”
“......什么?”
“不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吗?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让你帮一个小忙应该不算过分吧?”我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尽可能和善,语气也无比缓和,“只是替我看一个上午的家而已,有客人就礼貌地请他们回去,让他们下次有空再来拜访,没有客人就坐在客厅里看看新闻和娱乐节目,自己喝喝茶,完全不会有压力。”
尼约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哑口无言了半天,才忽然跳起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般惊道:“你在开玩笑吧?你这跟把我和一头吃人的猛兽关在同一个笼子,然后拍拍屁股掉头就走有什么区别!你在开玩笑吗?!”
“我觉得你们应该完全可以友好相处才对,只是之前的方式用错了而已。”我笑着抓住杰拉德的手,递到他面前,“握手言和不就行了?”
“莱欧蒂尔,你是认真的么?”尼约瞪着眼睛,僵硬着脸问,“恶性病毒感染者的握力......具体数值我不记得了,但是分分钟就能把我的骨头捏碎,你知道么?”
“他好像没有理由这么做吧?”我用指腹轻轻揉弄着杰拉德的掌心,让他的左手放松下来,反问道。
“看我不爽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尼约见我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只好深吸一口气,一边不情不愿地伸出手,一边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寄出几个勉强能拼凑成句的单词:“要是我......手废了,嘉利米维尔一定找你单挑。”
在我看来他完全是在担心一些根本没可能发生的事,而这种惨剧也的确没有出现。杰拉德在我掌握下非常温顺,即使和尼约手掌相交也没有感到生气,他在尼约握手的时候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看起来你的手依旧完好无损啊。”我调侃道。
尼约握了握自己的手,仿佛是在确认他这只手的完整性,“真是神奇,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把我整只胳膊都扯下来呢。”
他往杰拉德身上瞟了好几眼,说:“你是不知道,他这几天一直都没给过我好脸色,要不是仗着有个隔离墙挡着,我还真不敢跟他靠那么近。”他露出一个痛不欲生的表情,弯下腰抱住自己的头,“现在你居然让我和他这么亲密的、毫无阻碍地自由相处!我可以就待在房间里吗?”
我微笑着点头,“可以。”
尼约抬起头,错愣地看着我。
“不过你得跟我保证,无论听到任何可疑的声响,都要立刻下楼查看情况,并且第一时间联系我。”我说,“我倒不是怕他跑出去,不过家里这些东西的确有一定程度上的可能性会伤到他,你注意点。”
“你现在难道不应该优先担心我的安危吗?我是真的认为我没办法胜任这份工作啊!”尼约欲哭无泪地叹道。
他仰头让自己的上身整个陷进沙发柔软的靠背上,碎碎念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我打算上楼去整理房间的时候,又忽然坐起身,眼中神采奕奕地闪烁着光芒,“不过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近距离看看他了,不知道他感染病毒之后和正常人究竟有什么肢体上的区别?除了力量之外,会不会长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几下头,没理会他,也实在是无法理解他这大起大落的情绪究竟是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