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祁睿睨了她一眼,伸手拿过茶杯攥在手里抵在嘴边,一派悠然地品着。
司徒颜又做出方才的样子,手撑着下巴,将双目垂在地上。
“你和……”祁睿的嘴里始终叫不出史晓慧为一声舅母,岳钟琪为一声舅舅,他寻思了一下说,“你和承恩公夫人似乎很能说到一处?”
“承恩公夫人?”司徒颜看向祁睿,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承恩公夫人是他自己的亲舅母!
“哦,女人嘛,很容易找到话题的,说到一处不奇怪!”
祁睿看着她的目光就黯淡了一些,原本他还以为是因为是他亲人的缘故,她才格外的用心,没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司徒颜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不问的话心里感觉不畅快,她清了清嗓子问,“王爷啊,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
“什么?”祁睿睨了她一眼,轻唾了口茶水。
司徒颜问道,“承恩公府是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你对他们那么冷淡呢?”
祁睿淡淡地说,“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对我做!”
司徒颜问道,“那你为什么对他们那样?”
“为了他们好!”祁睿黑眸幽深,“身为皇子,不管你争还是不争,一直都在这场夺嫡的战场上,为了不让他们受到牵连,只能和他们疏远!这样才能保存他们!”
司徒颜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哑口无言地怔怔地看着他,顿了一会儿说,“可是这样他们会很伤心的!”
祁睿说,“伤心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司徒颜看着他,好半天后又问他,“那现在,还继续和他们生疏吗?”
“等抽个时间,你和我一同去一趟吧!”祁睿寻思了一会儿说,“老太君年纪大了,我不想留下遗憾!”
“嗯!”司徒颜点头,见他英俊深刻的脸上心事重重的,有瞬间的呆滞,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移开了目光。她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手撑着下巴,垂下了头。
马车在青石路上奔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睿王府。
祁睿率先跳下了马车,将司徒颜从车里扶了出来。
府门口,候着婷玉,绿儿,和秦勤和一众的侍卫。
“小姐,可是回来了!”绿儿上前就紧紧地抓住司徒颜的手,小嘴撅着,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司徒颜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这丫头怎么了,谁惹你了?”
绿儿是为她委屈,她在南苑忙了一天才把南苑收拾的勉勉强强能住人,那么一个破地方,就是她们这样为奴为婢的也没住过,现在居然让她们千金之躯的小姐住。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新婚的第二天就把自家小姐给扔到南苑。
“南苑收拾好了,小姐,我们真的要去那里住吗?”她看了祁睿一眼,低声地问司徒颜,就连她身边的碧儿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是啦,她不是王妃,只是司徒小姐了,她以后是住在南苑的,一想起早晨的事情,司徒颜不自觉地就吐了口气。
“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她说完就对祁睿说话,“天色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祁睿自然也听到了她和婢女们的对话,早晨的那一幕也涌上心口,他静默地看着她,只要她和自己服软,乖乖地喝药,他就原谅她,不和她计较今早她对自己的放肆。
司徒颜见他没有出声,就朝府里走去,祁睿在她错过自己的那一瞬间,微微地闭了下眼,紧紧地攥着拳头,才忍住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的冲动。
秦勤说,“王爷,您和司徒小姐出门不久后,除了碧儿绿儿这两个丫头,其他的陪嫁丫鬟婆子都回司徒府了,属下问了桂嬷嬷,她说是司徒小姐自己的意思!”
司徒小姐!祁睿听着这一称呼,薄唇抿紧了一些。生气时说什么都没觉得不合适,现在静下心来倒觉得这一称呼真是刺耳的很。
“本王吩咐的不给她预备吃穿,什么都要她自己解决都吩咐下面了吗?”让她在府里过得越艰难,她就能多吃点苦,早点回来求自己。只要给他一个台阶,他一定会走下去的。
“吩咐了!今日司徒小姐身边的婢女收拾南苑,属下都没有让人帮忙,都是那丫头自己做的!”秦勤想起绿儿抱着笤帚坐在台阶上哭的那一幕,心里很是同情她,一个小丫头,挑水洒扫擦桌抹地整整忙了一天。
祁睿忍下心头的那抹不舍,道,“嗯!那丫头气性大,让她受点苦磨磨她的性子,以后能受教许多!”
秦勤看着他绷的紧紧的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