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来今后您要面临一场苦战了。”
白舒歌嘴上虽这么说,可是他的表情分明是兴奋的,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一般。北辰襄看着他脸上那近乎癫狂的神色,心里不由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已经把整个东玥都赌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如果这一次失败,许南风一旦缓过神来,对于整个东玥而言将会是灭顶之灾。
“白先生,对付许南风你究竟有几成把握?”
白舒歌闻言笑了笑,正要开口之时,门外传来了内侍急促的脚步声。北辰襄正心烦不已,本想把人给轰出去,但一听说是北辰遥要求见他,马上转头对白舒歌道:“先生今日伤神过度,朕请太医来为先生好生调养一番。”
“谢陛下隆恩。”
白舒歌看了一眼那名内侍,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似乎已经猜到北辰遥此刻前来觐见想说的是什么,他迟早是自己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今日不除,日后也必留他不得。
北城襄自将白舒歌带回东玥之后,已经为了他和北辰遥争执过多次。北辰遥始终觉得他来路不明而且一身妖气,留在东玥必成祸患,再加上北沧对东玥频频施压,为了迫使他们交出白舒歌已经断绝了两国的贸易往来,这次有流寇在两国边境肆虐,北沧也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并不打算出兵与他们共同剿匪。再这样下去,东玥势必还是要向北沧妥协的,但那时妥协,北沧一定会落井下石,再想和谈就难上加难了。
北辰襄被内侍引着一路走到芳沁殿,北辰遥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一看到北辰襄就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陛下。”
“皇叔不必多礼。”北辰襄将北辰遥扶起后,故意大声训斥那内侍:“知道是皇叔来了,怎么不早些通传。”
“臣听说陛下在白先生那里,故而不敢打扰。”
北辰襄知道他素来不大喜欢白舒歌,所以听到这话便笑着解释道:“白先生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朕才特意过来看看。”
“陛下以仁爱之心治国,是我东玥之福。”北辰遥如今虽已放权,但后宫中仍有不少自己的耳目,北辰襄和白舒歌的一举一动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北辰襄从前对他从无假话,如今却为了一个外人在他面前说谎,这让北辰遥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倘若那白舒歌当真是值得重用的治国之才也就罢了,但北辰遥看来那人无论是来历还是目的都不单纯,而如今北辰襄又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迷信于他,在这样下去,东玥迟早会毁在他的手中。
“对了,皇叔此来可有什么要事?”
“臣是为了边境流寇之事而来。”
北辰襄闻言,故作镇定道:“此事朕已经传书于沧王,请求两国共同出兵剿匪,相信不日便会有回音的。”
“但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北辰遥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北辰襄:“两天前,东陵郡守将李怀平传信给微臣,说他们发现了流寇的踪迹便派出一支骑兵向南追击,结果直到日落时分他们也未回城,李怀平亲自带兵出城,在东陵郡十里外的河沟里发现了其中一名骑兵的尸首,而他的手中正握着此物。”
北辰襄结果那染着血的玉牌一看,淡淡道:“这玉牌有何不妥?也许是打斗时从流寇身上夺下的。”
“陛下有所不知,这枚玉牌乃是安陵王府所出,当日安陵王叛乱被镇压后,府中上下百余口人尽皆获罪,除了已经被斩的项氏族人以外,还有百十号人被押往东陵服役,而不久前东陵郡外河堤垮塌,洪水冲入营地,期间百余犯人或死或失踪……”
“皇叔觉得这伙流寇与安陵王府的余孽有关?”
“臣也只是猜测,毕竟……流寇在边境肆虐已久,或许此物是从别处掠夺而来,又或者从黑市所得,况且也有可能是那些囚犯被大水冲散了,将这东西遗落在了别处被人捡到,种种皆有可能。”
“朕看皇叔应该是多虑了。那些被押往东陵的犯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就算给他们机会造反,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东西朕看只是巧合,皇叔无需挂心。”
“陛下说的是。”
北辰襄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知道当日东陵郡河堤垮塌并非天灾,而是*。经过白舒歌改造后的毕罗花需要鲜血的供养才能生长,想要秘密完成此事,唯有向那些正在服役的无名囚犯下手。而北辰襄如今虽然大权在握,但是他知道北辰遥并没有完全放权,东陵郡一带的守军将领不少都是他的旧属,要瞒天过海只能制造这场天灾。但是他没想到百密一疏,险些被一块玉牌泄露了天机。
“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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